陳恪怕孩子吹多了風會感冒,所以趕中午就讓陳柔回了。
她也正好想去看看李霞,就把車停到了李霞學校的門外,等她放學出來。
明天她一整天都不在家,聶釗,聶嘉峻都不在,聶涵白天也要上班,估計小阿遠見不到家人會著急,她想讓李霞明天請個假,去聶家,幫她看著孩子。
有她,再有奶媽和育嬰師,也就差不多了。
但她正在後座上逗小阿遠玩兒,教他用吐泡泡的方式念叭叭,母子倆正不亦樂乎呢,手機響了,她接起來一聽:“霍Sir?”
是跟陳恪他們一樣,最近幾天也在盡力找張子的霍岐。
前幾天倆人吵了一架,還打了個賭,陳柔當然要問:“霍Sir找到張子強了?”
霍岐卻說:“你在家吧,方不方便出來,要不方便,我上你家去。”
陳柔反問:“你呢,人在哪裡?”
警署就在中環,霍岐通常也在中環辦公,他說:“香江警署。”
陳柔報了自己的地址,說:“你過來找我吧。”
本身離得不遠,過了大概5分鐘,霍岐騎著他的大機車來了。
而他一來,路邊違章的車輛以為是交警,除了陳柔,就呼啦啦的全跑了。
這時離李霞中午放學還有20分鐘,陳柔看了一下表,說:“如果你還是想撂狠話就算了,我要陪兒子呢,懶得聽你說,但如果有張子強的訊息……”
霍岐靠著機車,望著車窗,似笑非笑:“我還真有張子強的訊息。”
其實是這樣,如果張子強想要實施綁架,他就會在事前釋放一個假訊息給警方,然後把警方的主力部隊給調開,那也是綁匪慣用的手法。
陳柔一聽就是,為了明天的綁架案,張子強釋放假訊息了。
她笑著說:“那我就提前恭喜霍Sir贏得賭局了。”
霍岐笑著點了點頭,看小阿遠嘴裡叭叭叭的,正在伸手夠,於是主動把警號摘了下來,遞給小傢伙,然後竟然說:“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到,大陸阿Sir們竟然會全體感染肺炎,你大概不知道,其實我小時候的生活環境比那還差。”
公廁旁邊的房子雖然是他故意給的,但只是惡作劇,沒想把人搞病。
見陳柔不說話,霍岐又說:“而且前幾天我已經安排人幫他們換宿舍了。”
陳柔反問:“所以呢,栽贓口令簿的事,你也覺得可以就這麼輕鬆揭過了?”
霍岐也是個倔人,結舌片刻,說:“我們好容易要送走白人阿Sir,又要做二等公民,聶太,這方面我有我的堅持,我也會用張子強來證明我的能力。”
也就是說,他死不低頭,也不服人民公安對於他這個皇家警察的管理了。
而要這麼犟下去,意義不大,而且霍岐是年輕一輩阿Sir中威望比較高的,要真說用硬壓的,把他壓下去,或者讓聶釗動用關係踢出局也行。
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二等公民,出身也確實貧寒,陳柔總還是想說服他的。
想了片刻,正好看到馬路對面錫蘭紅茶的廣告,陳柔心頭一動,指著廣告牌說:“我記得霍Sir好像特別喜歡喝紅茶,應該也知道錫蘭吧?”
霍岐笑著說:“當然知道啊,跟香江一樣,殖民地,而且是度假勝地,白皮老頭們最喜歡去的地方,我們的白人阿Sir一年去兩趟,每一趟都要包個臨時女友。”
他還挺愛八卦的,又說:“還生了好幾個混血兒呢,但是他,一個都不認。”
陳柔又問:“那你知不知道錫蘭的人均收入是多少,你又知不知道,那地方隔一個月就要推翻一個軍閥,除了海灘度假區,原住民食不裹腹,甚至天天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