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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Chapter 112 狗,雜食動物……

第112章 chapter 112 狗,雜食動物……

從長安俱樂部回酒店的車上, 兩人各靠一邊車窗,一路無言。到達酒店, 林也粗暴地將宋鹿壓進專屬電梯,出電梯後,拉扯手臂到套房門口,刷房卡開門,一把將人推進套房,砰的一聲關上門。

套房裡燈光昏暗,黑暗像霧一樣壓在宋鹿頭頂。她覺得喘不上氣。

林也背靠門, 面色半明半暗,眸中是比周遭更暗的一片霧靄,垂眸盯著呆站在面前的宋鹿。

宋鹿怯怯喊了一聲:“林也——”

林也把人打橫攔腰抱起, 沉著臉走到床邊,將人拋到床上。

宋鹿的身體在床上彈了幾彈,差點扭到腰。她被林也的瘋狂勁嚇到了,呼吸停滯了幾秒, 生怕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好在林也並沒有把身體壓下來。他瘋狂中還有一絲理智。

林也從書桌後面搬出一把椅子,面對床放好。他開始脫西服和背心, 粗暴抽掉領結, 將衣服和領結甩到椅背上, 解掉襯衫最上面的兩個釦子,取下袖釦, 把袖口隨意地擼起來露出小臂, 解下腕錶放到桌上。

林也做完這一切,才坐到椅子上,分開兩頭長腿, 背靠椅背,手合捏成一個拳懸在兩腿之間,黑眸在黑暗中閃動如星,久久一言不發。

他是龐貝古城被毀前即將噴發的靜謐火山。

宋鹿從床上坐起來,她想過去抱抱林也,可看他形如魔鬼的表情又心生怯,只在床上挺直身體,她努力給自己安排一個理由。

“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只是想忍一下沒必要鬧大,趕快走掉就沒事了,不讓自己難堪。我也不想你因為我再丟一次臉。是我處理得不好。對不起。林也。我以後改。”

林也冷笑一聲,“老子什麼時候教過你要忍氣吞聲?你當時要是抄起杯子朝他臉上砸去,砸傷了,老子樂得替你掏醫療費。再貴,老子也付得起,屁顛屁顛就往外掏錢!再不濟,你跑來告訴我。看老子不弄死他。你的腦子是擺設,你老公也是擺設是吧?回答我,宋鹿!”

宋鹿低下頭,“我無話可說。你說得是對的。這事是我錯了。我太沒用。”

林也哼一聲,“又給我來這一套。道歉態度良好,轉頭就忘得幹幹淨淨,遇事屢教不改。你這說好聽了是忍辱負重、息事寧人。說不好聽了就是自虐、自作自受!你長點腦子和脾氣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老子沒有辦法24小時看著你。你再遇上那些事,幹脆疼死我算了。”

“把你擺弄我的那些手段也在別人身上使使啊。什麼撒謊、什麼砸人臉、什麼咬人、什麼惡語相加,全t給老子用上!不要只會窩裡橫,做一隻在家裡咬人的狗。我慣著你。別人t可不會慣著你!”

“宋鹿,你在某些方面真是長本事了。一晚上可以連著惹毛我兩次。謝琅的事你準備耗到什麼時候再告訴我?我就非要從別的男人嘴裡瞭解你和他相識相戀相愛的過程嗎?我t耳朵不會長膿瘡,眼睛不會長針眼好吧?不肯坦白是因為心虛嗎?是見了他,舊情馬上複燃,面對我覺得問心有愧不敢說出事實嗎?”

“你要自欺欺人逃避到什麼時候?不是你忍、熬、逃、避,事情就會自己變好。沒聽說過治牙齒要在第一次看到蛀斑時就及時治療,而不是牙疼了第一次才去,小病拖成大病。宋鹿!說話!別在這種情況下還裝聾子充啞巴!老子今天就不慣著你!”

宋鹿抬起腿並膝,雙臂抱住膝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視線下垂不敢看林也。

“我從來沒談過戀愛,我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點。”

林也嗤笑:“那我還多謝謝你照顧我感受了。林太太!”

宋鹿說:“我知道這麼說根本無法為我的所作所為開脫。這甚至不是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事會把你嚇跑。我害怕,特別特別害怕,我身上的哪一點甚至說是整個真實的我會讓你厭惡,從而丟下我,不要我。”

宋鹿顫抖著說:“我不想再被丟下了。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林也沉默了幾秒鐘,語氣稍軟,“我的理解,夫妻之間應該足夠坦誠。這是對彼此的尊重,也是最基本的信任。請你,把你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次性全都告訴我。現在,馬上,立刻!放心,老子心大、膽子肥、肩膀厚著吶,承受得起,就算知道一切,老子一樣會賴著你,到永遠。”

宋鹿垂眼皮到眼眶一半的位置,已然連餘光都不覷林也一點。和他的坦誠、勇敢和炙熱相比,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膽小鬼。

可她就是難以克服那種恐懼。

她告訴林也什麼?告訴他林綜生性、侵她兩次的時候,他都在現場?這已然是她的噩夢,為什麼還要成為他的?她不想他留下一輩子的陰影,看見自己太太,就想起他父親曾經對她做過那些骯髒的事。

這樣的三角關系,那樣混亂,那樣不堪,那樣齷齪。

再美好的愛情都會因此幻滅。

又或許,這些都只是她為掩飾自己就是膽小鬼的種種藉口。

她只是沒有勇氣面對那個惡魔,不敢去指控他的罪行,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她羞於承認自己的過去。她缺乏勇氣,她窩囊,她懦弱。所以,才借這樣那樣的理由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不讓任何人窺見她心裡的創傷,從而也就沒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宋鹿把臉埋進膝蓋裡,輕輕說:“謝琅的事,他告訴你的都是真的。其他的事,我自己承受就好。”

林也都被宋鹿氣笑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搓著額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不停地嘆氣、甩手,揉突突狂跳的太陽穴。最終,他站定身體,轉過來,盯了宋鹿好一會兒,突然,沖上去,抓住宋鹿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拉下來站定。

宋鹿低著頭,碎發垂下來擋住她的眼睛,她垂下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抓著垂下的手臂的肘部,雙肩不住地在微微顫抖。像做錯了事等著被家長懲罰的小孩。

放在以前,林也就心軟了。

可今天他就是氣得失去了理智。

這整整兩個月的奔波,他為她熬得哮喘、高燒、蕁麻疹爆發,他忍耐她對他撒謊,試圖說服自己一個人的過去不重要。他已然接受一個殘破不全的她,她卻沒勇氣和他一樣暴烈的愛!

任何情緒,都越積累越厲害,到爆發的時候,就是山洪、海嘯、地震式爆發。他這段時間的怒火在這一刻磅礴傾斜。

不再輕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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