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啊?不對呀,以棠哥以前不是這樣嬸的呀。
他以前是怎樣的呢?
如果換做以前,當別人問起安奈時,他總是會看著安奈笑,那笑容該死的溺人,然後告訴提問的人安奈是他的妹妹,除非妹妹不再需要他照顧,否則他不會丟下妹妹不管,所以他一時半會是不會考慮結婚,即使真要結婚,那也是帶著妹妹一起。
這一點,單萌覺得祁斯野總結的很對,林以棠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妹控。
別人一見,嚯,這麼大一個拖油瓶,給他安排相親,介紹物件的人慢慢也就沒有了。
他除了照顧妹妹,其他精力都在對紫砂技藝的磨煉和造詣上,他還有拙園的事情要忙,所以真的一時半會無暇顧及那麼多。
安奈一度成為他拒絕相親,拒絕婚戀最好的理由。
所以現在這是怎麼了呢?
他終於找到合適又心儀的物件了?
她做了他這麼多年的擋箭牌,終於變成了會隨時走火的槍支,隨時會自雷的定時炸彈?
她阻礙了他追求真愛,他要丟棄她這個拖油瓶了是麼?
在繼他嫌棄她長不大之後,又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了是麼?
她生氣又委屈,完全忘了昨天下午自己也說過一樣的話,林以棠不過是一模一樣回敬給她而已,他當時也想問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梨渦美人就是林以棠的心理醫生程既,她喝著手裡的那一杯boody ary問:“她就是安奈吧?”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不奇怪程繼能看出剛剛的女孩就是安奈,她是他的私人心理醫生,對他的精神狀態和心理狀態早就洞若觀火,他點頭:“嗯,”然後道:“心理醫生真是可怕。”
程繼笑了放下杯子,小梨渦漾起來:“知道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嗎?”
“你看她的眼神就像個癮君子見到了藥。雖然表情沒變,但眼神沒辦法騙人。”
林以棠微微頷首,沒有正面應她,用手裡的singe at威士忌敬她:“謝謝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什麼?”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心理醫生。”
他們笑著碰杯,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程繼大學時去過戒毒所見習,但凡能碰這種違禁品的,誰沒有點心理問題呢。
大三暑期,所有人都要出去見習一次,如果有人找不到見習的地方可以報告學校,學校會看情況幫這一部分學生安排。
學校安排的地方其中一個就是戒毒所。
可是那裡面的環境實在差,活兒又多,很多癮君子都需要做專門的心理疏導,沒人願意整天被痛苦和瘋狂的氣氛纏繞。只有程繼,她是唯一一個主動申請去戒毒所見習的學生。
她在那,看了很多也學了很多畢生都難忘的東西,後來實習她還是申請去了戒毒所。
那裡就像一個小型地獄,整個空間充斥著哀嚎,求饒,自殘甚至死亡,她想她可以試著救救他們。
後來她基於這次見習,寫了相關的論文,都在非常權威的期刊上發表了,這也讓她走上了把心理學應用在社會群體和人的路。
她善於觀察,也喜歡觀察,這麼多年來見過觀察過形形色色有心理疾病的人讓她的眼睛像淬過毒一般。
所以她能精準地看出來,林以棠見到安奈時的狀態,就像身處煉獄的靈魂仰望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