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澈之前沒有聽說過還有飛行嘉賓這回事兒,反問:“都有誰是飛行嘉賓?”
“哎呦,都說是驚喜了,我也不知道具體都有誰。不過畢竟是十週年,也算是個大日子,我聽節目組的意思,為了製造爆點,肯定要請一些明星選手過來助陣。”
明星選手,要說參加過這檔節目中目前咖位最大的人就是裴凜天。不過娛樂圈裡也分三六九等,電影圈看不起電視圈,電視圈看不起網劇,演員看不起愛豆,古典樂看不起流行樂。憑裴凜天現在的地位,他來參加這檔選秀節目,就是掉價的行為。
“不過我聽說節目組去邀請了裴凜天,但是他經紀人直接就拒絕掉。”
方淮澈的心髒像是在坐過山車,起起伏伏,不過聽到裴凜天的經紀人拒絕掉邀約時鬆了口氣。就讓那個不應存在的吻向酒精一樣揮發掉吧。
工作人員略顯遺憾地說:“裴凜天前兩天剛拿了影帝,他要是能來,肯定能帶動一大截的收視率。可惜了啊。”
方淮澈面無表情地說:“你們節目組有功夫追這種熱度,還不如反思一下自身,為什麼收視率攔腰砍,觀看人數一年不如一年。”
“這……這不是長壽節目都會遇到的問題嗎,況且我們火了之後,還有那麼多模仿我們的節目。”
“其他長壽節目的收視率一直都很穩定,模仿你們節目的也越來越火,你們製作人和出品方還不從自身找找問題嗎?”
工作人員不知道如何接話,別人不都是說方淮澈人美心善嗎,怎麼這嘴裡吐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
方淮澈笑了笑,拍了拍工作人員的肩膀,“我不是沖著你,只是說出現在節目的問題。想要長久地走下去,固步自封陷進自己的邏輯怪圈裡可沒用。”
原來這是在怒其不爭啊,看來自己誤會方淮澈了。工作人員嘴角再次揚起,“我明白,方老師您反應的情況,我會和導演反應的。”
方淮澈仍然保持笑意,根源出了問題,再怎麼反應也沒用。誰讓自己是從這檔節目出來的,他就當一回花匠,幫節目組除掉頑疾。
“呦,這不是方淮澈嗎?”
跟著工作人員往前頭,方淮澈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回頭看發現來人是葛梟,這人和他是同一屆的參賽選手,當年以第五名的成績出道。除此之外,還是他經紀公司老闆的兒子。
方淮澈禮貌地沖他點頭示意,可是對方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哎呦喂,這就傲起來了,拿了金樂獎的最佳年度專輯,最佳創作人就是硬氣啊。我忘了,昨天還在金龍獎上拿了個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獎。這一個小小選秀節目居然勞您的大駕出席,真是不容易啊。”葛梟對工作人員說:“你可要小心一點兒,今時不同往日,方淮澈現在名氣大了,忘本了,當心他時候搞你們節目組。”
方淮澈平靜地反駁,“我不會忘本,更不會忘記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我得的這些獎項,都是我應得的,你嫉妒也沒有用。所有歌的每一節曲子、每一句歌詞都是我經過反複推敲才寫下的。我熬夜泡在錄音室練習室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呢?”
“什麼叫我在幹什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工作人員眼見勢頭不對趕緊和稀泥,“兩位老師,你們是不是累了,我帶二位去休息室吧。”
“你要我說清楚什麼?”方淮澈直視著他的眼睛,“想要我說應該把獲獎的歌曲給你唱?還是應該直接把作曲人作詞人寫成你的名字?”
葛梟眼神出現一絲慌亂,“你!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歌曲就是應該給適合它的人唱,更何況那都是公司的安排,你要是有異議就去找公司說去啊。”
“公司是你父親開的,我去找他說有用嗎?”方淮澈不打算再和這個人耽誤時間,讓工作人員帶他前往休息室。
坐下以後,方淮澈的心髒還在劇烈跳動,他很少和人吵架,嘴也笨,幸好剛才的發揮不算太失敗。只是葛梟也來錄制這檔節目,以後還會經常面對他,也不知道他的能不能和今天保持一樣。
胸腔內跳動的聲音逐漸平息,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回到這裡的機會。看著熟悉的舞臺、訓練室和宿舍,方淮澈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燥熱的夏天,那個從全網黑一步步走到出道位的夏天,那個和裴凜天相遇相識又分開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