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凜天聽到身後有聲音,嚇了一跳,他跳起來厲聲質問:“誰?是誰在哪裡?”
“趕緊出來,別逼我動手!”裴凜天繼續威脅。
沒有辦法,方淮澈只好站出來,“是我,咳咳,你別動手。”
看清人的臉,裴凜天怒氣十足,“方淮澈,你是不是故意跟蹤我的?”
“嚴格意義來說,是我比你先進來的,就算是跟蹤也是你跟蹤我。”
“方淮澈,你還敢狡辯?就算是你先進來的,為什麼在我進來的時候你不說話?是不是想要偷聽我說話,試圖找我的把柄威脅我?”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威脅你?”
“還能是因為什麼,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想要讓我潛規則你!”
方淮澈又咳了兩下,“你不是說你沒興趣潛規則別人嗎?”
“方淮澈!”裴凜天怒斥,“剛才我打電話的時候,你聽到了多少?”
方淮澈尷尬地搓搓手,“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想聽我說假話?”
裴凜天發出一聲嗤笑,“假話是什麼?”
“假話就是,我是躲在這裡睡覺的,直到你抽煙把我燻醒之前,我什麼都沒聽到。”
“那真話呢?”
方淮澈小聲說:“真話就是你說的所有,我都聽見了。對不起。”
“好樣的,方淮澈你可真是好樣的。”
方淮澈低電量執行的大腦反應過來,裴凜天這不是在誇他,繼續解釋:“我不是故意,一開始我也在這裡和我媽媽打電話,你進來的時候我被嚇到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走出去。我想你道歉,真的對不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都會忘記。”
裴凜天仍然生氣,“沒有第一時間走出去,第二時間就不能走出去嗎?你爸你媽沒教過你不要偷聽別人的隱私嗎?你這種行為和狗仔有什麼區別?”
方淮澈怔愣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我沒有爸爸。不過我媽媽確實告訴過我要尊重別人的隱私,所以我為我剛才所做的事情道歉。”
方淮澈彎腰鞠躬,“對你造成困擾了,真的對不起。”
“啊?你爸死了?不是,”裴凜天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改口說:“我是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爸爸已經過世了。”
方淮澈歪著頭,眨眨眼睛,說:“哎?我沒說我爸死了啊。我之所以說我沒有爸爸,是因為記得小時候我媽媽帶我去找過他,可是他不要我們兩個了,所以我是我媽媽一個人帶大的。”
“……”裴凜天張張嘴,覺得這爹還不如死了呢。但他不能這麼說,只好引用了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方淮澈倒是無所謂,“沒關系啦,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
兩人相對無言,裴凜天被方淮澈直勾勾地盯著只覺得一陣電流經過全身。不對,這肯定是計謀!
“方淮澈,別以為你賣慘我就會原諒你!”
“我沒有賣慘啊,只是把我自己的情況和你說一下。”方淮澈繞過裴凜天,“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和別人說。加油哦,用你的實力證明給你爸爸看!”
做了個握拳加油的動作,方淮澈開啟天臺的門,徒留裴凜天一個人。他手中的煙已經燒到盡頭,半截煙灰直接落在地上。
“哦對了!”方淮澈又回來,在門口探出腦袋,“裴凜天,抽煙對嗓子不好,而且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你一定要注意哦。”
確定人走了以後,裴凜天把煙掐掉,地上的煙灰也用紙包起來。做完這一切,他例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盒薄荷糖倒出兩粒,力道像是在咬方淮澈一樣狠狠咬碎甜絲絲的顆粒。
“嘖,套路,肯定是在套路我!絕對不能心軟,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方淮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