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
月明星稀,秋風捲起落葉,又輕輕放下。
兩人又是躺在同一張床上,許見秋都快睡著了,忽然感覺到有人捉住了自己的手,還揉了揉手指。
他頓時清醒了。
摸他的必然是祁勝,這屋子裡沒有第三個人。
糊好的窗戶擋住了月光,許見秋在黑暗中睜眼,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卻沒有動。
祁勝握著夫郎的手,一開始只敢輕輕觸碰,發現人並沒有被自己驚醒的跡象後,逐漸大膽起來,整個攥進手裡摩挲。
他發現許見秋的手很軟,就像書上所寫的“柔若無骨”。
真神奇,明明骨頭一塊不少,幹活做事都很有勁兒,手上還有薄繭,怎麼會這麼軟?
難道哥兒都是這樣?
——他沒摸過其他哥兒的手,無從查證。
握了一會兒夫郎的手,祁勝覺得不滿足,側身伸手將人整個攬住。
突然被漢子抱住,許見秋呼吸加重,馬上被祁勝發現。
“你醒了?”祁勝抱人時理直氣壯,等到人醒了,說話竟有些心虛。
許見秋嗯了一聲。
祁勝把人放開,往旁邊挪了挪。
床約摸四尺寬,睡兩個人是足夠的,他挪到最邊沿,正好不會碰到許見秋。
這麼“避嫌”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今年十七,正是血氣方剛的歲數,一丁點刺激都能起意,更何況是抱著自己所喜歡的哥兒。
許見秋看上去對那種事不太有意向,他怕嚇到對方。
等了一會兒,祁勝依舊沒有再貼近他,許見秋心中有幾分失落,還有幾分莫名的躁鬱,但自己是名哥兒,打小的教育叫他不好意思主動湊過去。
他閉上眼,過了不知多久,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
仍是天亮就起,昨夜下了場雨,氣溫也降了些。
許見秋加了件馬甲,用一半雜米一半白米煮了飯,把剩下的蔬菜全都做熟了。
放的久了,再不吃就焉了。
吃飽飯,許見秋叫祁勝先去找合適的樹枝做籬笆,他自己則去洗衣裳。
祁勝的屋子破舊,但在無窮村屬於位置還不錯的,距離水井和小河邊都不遠。
許見秋端著木盆過去,石階上已經有了兩名年老的婦人在洗衣裳,他就在旁邊找了個位置。
他已經來無窮村好幾天了,也和村子裡其他人說過話,大家知道他是祁勝的夫郎,也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那祁勝好吃懶做,怎麼就能娶到天仙般的哥兒?
“秋哥兒,來洗衣裳?”黑衣婦人問了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