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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驢棚不費事,但因秋雨連綿,足足六日過後,驢棚才幹透能用了。
溫度又降了些,晨間已有些覺得冷,加了件衣裳才暖和。
早食煮了青菜面條,沒加雞蛋,但因為用的白麵多,調味好,吃著也很滿足舒坦。
今日許見秋不打算去鎮上,只讓祁勝一人去將驢車趕回,再託爹孃幫忙打聽誰家有狗崽即可。
——村裡窮,養狗費糧食,前幾日他們已在村裡打聽過,沒有狗崽。
“我晌午之前定然回來,你一個人在家,一定要謹慎小心,別隨便給人開門。”
聽著叮囑,許見秋心裡暖融融的:“我曉得,你也一樣,趕車要小心,路上不必著急。”
兩個人抱了一下,祁勝便出門去了。
許見秋上回被李三調戲,後來祁勝雖為他報了仇,到底留下了些陰影。
因此,看著祁勝走遠,他便將院門關緊,放上門閂。
將屋裡不潔淨的地方打掃一遍,餵了貍奴,把小雞從籠子裡拿出來餵食放風,之後便沒緊要的事了。
將小桌搬出,獨自坐在院子裡縫衣裳,許見秋不覺暢想:若是雞仔養成了,便可修個大院牆,多喂雞,還能養些牛羊。
若是都養成了,這便是長久營生,至少吃穿不愁。
不若來年開春便試著養上一兩頭羊,那時手裡應當有買羊的錢。
他想的好,心情開朗,竟不自覺笑出了聲。
又自己笑自己傻,完全是沒影的事兒,這十隻雞還不一定能成活呢。
祁勝這頭順利抵達食館,自是沒有意外。
聽他說想要一隻狗崽,趙雪梅想起巷子裡有一戶人家的狗才下崽,便說去問問。
因白日離開漢子出去做活,只有婦人孩子在家,祁勝就沒有跟著去。
許成州恰好放旬假,陪著他喝茶。
四下看了看,確定院子裡沒別人了,許成州才壓低聲音開口:“勝哥,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告訴我二哥。”
“何事?”祁勝揚眉。
“胡天楠交了筆罰金,已經被放出來了,而且馬上就要成親了。”
聞言,祁勝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只裝作不知:“這麼快成親?他名聲都毀了,哪家的姑娘哥兒願意嫁給他?”
“他名聲是毀了,可胡家還有錢,據說罰金交了一千兩,這回聘禮也有足足百兩。”
祁勝道:“百兩雖多,可他胡家是富戶,想必結親的也是富戶,嫁妝也多。”
“都說了是沖著錢嫁給他的,哪可能是門當戶對的結親。”許成州氣憤說,“要嫁給他的就是個普通哥兒,關鍵這哥兒跟我們還認識,就是我親舅舅的親兒子。”
果然是趙春兒。
“明明知道我們家的事,卻還是要嫁給胡家那個混賬,真不知該怎麼說他們。”許成州道,“反正今年我是絕不會給他家拜年的。”
“我和你二哥也不會去。”
“你們當然不能去,否則遇見了胡家人,豈不是犯惡心。”
祁勝拿起茶壺,將許成州的茶杯添滿,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且消消氣,別為不值當的人氣壞身子。”
許成州一口氣將一杯茶喝完,說:“我還好,爹孃也還好,就是怕二哥知道了難受,趙春兒和他一樣大,他們以前玩得還不錯,結果……”
“無妨,早些認清他們的嘴臉,好過日後再挨刀子。”祁勝道,“至於你二哥那邊,我會慢慢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