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兒回神:“回家吧,我不想吃餛飩了。”
他不敢直接上前壞事,畢竟那兩人手中還握有他的把柄。
許見秋二人完全沒有發現趙春兒,吃過早食後,便去附近的點心鋪買了兩包點心,又去買了些棉花布匹,拎著這些禮物去了許家。
“買這些東西做什麼。”趙雪梅一看就數落他們,“家裡又不缺,倒是你們兩個過日子處處緊巴巴的。”
“娘,爹,我們今日掙到錢了。”許見秋解釋,“祁勝他會畫畫,最近仿了一幅圖,得了幾兩銀子。”
“會畫畫?”許大山難掩驚訝。
畫畫比讀書還費錢,普通老百姓根本學不起。
祁勝謊道:“我爹孃以前是官宦人家的小管事,我給少爺當過兩年書童,畫畫是跟著少爺的老師學的。”
許見秋接著道:“阿勝他在這方面有天賦,學得快,後面又自己勤加練習,才會仿畫的。”
故事聽起來很合理,二老便信了,趙雪梅又忍不住詢問:“後來為何不當書童了?”
年輕漢子好手好腳,又識字會畫畫,為何會淪落到無窮村去。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祁勝答道:“後來主家犯事,我爹孃也受到了些牽連,一家人便搬到了其它地方,不曾想遭遇天災,最終只有我活了下來。”
他看向許見秋,握住夫郎的手:“剛到無窮村時,我很頹喪,覺得至親皆已過世,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直到後來遇見秋哥兒,才重新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從前我混了些,沒有家底,但今後我定會好好和秋哥兒過日子,不會叫他受苦。”祁勝語氣誠摯,字字清晰。
這番保證來得突然,許見秋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高興。
祁勝說過好多次不會叫他受苦,會掙錢,但這還是頭一次在爹孃面前這麼說。
面對哥婿的保證,許父許母果然很受用,說了幾句勉勵他們的話,隨後笑著收下了禮物。
趙雪梅將棉花布匹收進屋,點心則直接開啟,讓家裡人都吃。
她自己也拿了一塊酥糖。
這會兒半上午,食館不忙,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後,她才叫許見秋跟她一起去選狗。
之前跟那戶人家說好的,小狗滿月後便來選。
進了門,趙雪梅先跟人招呼了一聲,主人家將大狗牽走,才帶他們去看小狗。
四隻小狗擠在一起,有的縮著腦袋,有的歪著頭,還有一隻閉眼酣睡的。醒著的狗崽統一拿圓溜溜的水潤大眼睛瞅著人,許見秋心裡不由得一軟。
他朝狗崽伸出手,醒著的挨個摸了摸頭,其中一隻黑色的蹭了蹭他的手,還朝他歡快地叫了兩聲。
這兩聲叫喚,吵醒了睡覺的那隻褐色狗崽,褐色慢悠悠地撐開眼皮,然後換了個姿勢,又睡了。
家裡買狗主要是為了看家護院,當選健壯警醒的,可許見秋看著那隻褐色小狗,不知怎麼的,就想將其選走。
可若是選回家,它還是隻睡覺怎麼辦?
許見秋思考了一會兒,詢問主家:“這些狗崽都定人家了嗎。”
“訂出去了一隻。”
“是哪一隻?”
“還沒來選呢,說好的先給你們看。”
許見秋便道:“我想要兩只,這只黑的和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