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相貌好也有相貌好的好處,現在琪公主看上眼了,當年霍家的小公子也是被這副皮相給迷花了眼,非要嫁過去,肖二公子嘴又甜會哄人,興昌侯府又看中霍家的地位想要借勢,這才做成了這門親,可嫁過去沒多久小夫夫倆就鬧開了。”
“這幾年霍公子什麼手段都用過了,可那肖家二公子生來就這般性子哪是說改就改的,何況興昌侯府的主君可不認為自己兒子有錯,這幾年也沒少跟自己的兒麼槓上,在侯府裡鬧得雞飛狗跳。幾年了,霍公子還沒懷上孩子,今年那府裡的主君就鬧著要給他二兒子抬一個二房回來,這次看霍家如此堅決和離,只怕是知道那府裡主君已經私底下相看好人家,著手準備抬人回府了,誰家哥兒不是捧在手心裡養大的,霍家哪能讓自家的哥兒受這個委曲。”
俞晨聽得乍舌,這京城的權貴人家外面看著風光無限,但每一個府裡細究下去,都是熱鬧紛呈,說不完的事。
陳嬤嬤又說起這興昌侯府的事,俞晨會關注興昌侯府,除了今日碰到的事外,還因為這興昌侯府還與肖恆有著關聯,而陳嬤嬤也是知情的。
現在的興昌侯與前任興昌侯是親兄弟倆,卻為了爵位鬥成了烏雞眼,最後兄死弟繼承爵位,而肖恆就成了最尷尬的存在,照理來說繼承爵位的應該是肖恆這個親兒子而非弟弟,但倘若繼承爵位的是肖恆,只怕他也會很快赴上他親父的後塵,一命嗚呼給叔叔讓位。
為了給兒子謀一個生路和退路,肖恆的爹親撐著病休將他過繼了出去,最後也沒撐過一年的時間也同樣去了,當年京城裡的權貴不是不懷疑現在的興昌侯用了什麼手段才害死親生大哥又逼死寡麼,否則肖恆的爹親為何非逼著自己兒子過繼出去連他這爹親都不準認,徹底跟興昌侯府脫開關系。
起初肖恆在族中過得並不如意,據六皇子說常被興昌侯府裡的那倆兄弟指使族人欺負他,直到認識了六皇子處境才得到改善,最後被六皇子推薦到駱晉源身邊一直跟到現在,如今也算在朝堂上嶄露頭角了。
“這興昌侯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之前身上擔著正三品的實缺,不過之前受了些牽連降了一級,他有兩個公子,二公子就是今日見到的這位,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大公子……”
陳嬤嬤話還沒說完就住了口,因為駱晉源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人正是肖恆,當著肖恆的面談論這些事情不合時宜,陳嬤嬤也看出縣主是因為肖恆才會打探這些事情,旁的人家縣主才沒這個精力去過問。
駱晉源走過來摸摸晨哥兒的手,是暖和的,說:“肖恆過來看看你,我跟他說你身體不錯,他還不信。”
說著駱晉源橫了肖恆一眼,自己的夫郎要肖恆信什麼,這麼關心自己趕緊娶個夫郎回來關心個夠。
可肖恆越來越有他的面癱架式,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看向俞晨的眼神動了動。
俞晨笑著跟他打招呼,說:“他其他的話可以少聽,不過我身體不錯的確不假,晚上沒事留下來一起用晚膳吧。”
肖恆表情柔和了一下,點頭道:“好。”
等坐到飯桌上時不止多了肖恆,六皇子和尚亦瀾也跑了過來,就連郭亮也來湊熱鬧。
見人這麼齊全,俞晨想起當初在平陽村的時候,也有這些人,不過那時候沒想到關系會維持得這麼長久甚至更進一步,更想不到他如今跟駱晉源連孩子都揣肚子裡了。
晚上,駱晉源替俞晨洗了腳扶他在床上躺下,蓋好被子,自己出去洗漱了一下才回來。
俞晨今日一天比平時折騰得多,等駱晉源輕手輕腳上床時他已經迷糊了,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今天下晚你和肖恆過來前,陳嬤嬤剛跟我提起興昌侯的大公子,見你們來了話就止住了,這肖家的大公子是個什麼情況?”
駱晉源愣了一下,沒想到晨哥兒會提起這事,繼續白皮進床裡,將晨哥兒攬進懷裡才說:“你是說肖正慶?他之前是三皇子府裡的侍衛,如今三皇子府的人都換了一批,他這侍衛也做到頭成了白身,就連興昌侯也受了牽連降了一級,現在正想方設法走門路想給他這個兒子重新謀個職,沒想到他二兒子又扯後腿,這事恐怕難了。”
俞晨眨了眨眼,腦子清醒了許多:“這麼說興昌侯府是站了三皇子的隊?”他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那霍家呢?”
駱晉源撫著他的後背說:“明面上興昌侯並不算站隊,所以這次才降了一級,因為皇子開府這些侍衛都陛下指過去的,當然這肖正慶也算是站到三皇子一邊了。”
如今三皇子府裡裡裡外外的人都換了,全部是陛下的人,沒有陛下的旨意,三皇子是再也出了府門,現在就連他的那些兒子陛下的皇孫也一起關押在府裡,也許等哪日陛下心情好了也有可能赦免這些皇孫,可他們註定了沒有出頭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