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生吧,我老頭子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叫我一聲,對了,讓晨哥兒多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生。”常郎中起身搖搖頭說,走了一半又回頭對像黑麵神一樣立在床頭的駱晉源說:“侯爺?你不跟我一塊兒出來守著?”
“是啊,侯爺,”陳嬤嬤也勸道,他覺得侯爺在這兒冷眼盯著,他都不敢下手了,“要不您出去等?縣主這才剛發動,要生還得有好些功夫。”
俞晨感覺下面一陣陣的扯痛得發慌,不過看這人守在自己床邊,替自己擦額頭上的汗,連手都在發顫,不由發笑道:“行了,到底是你生還是我生啊,看你比我還緊張,趕緊出去,看了你這樣我都跟著一起緊張了,你不要影響我。”
他並不希望駱晉源留在這裡,想想那個生産的過程,他還想保留一點自尊心。
駱晉源確認了又確認,晨哥兒的確希望他出去,不得不點頭說:“我就在門口,有事情叫我,不要硬忍著,疼就叫出來。”
僵硬地轉身往外走,結果是同手同腳的,常郎中揉了揉鼻子,哎喲,他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外面英武侯的名聲都被傳成什麼樣了,這樣一個能讓小兒止啼的冷血煞星虎威將軍居然在夫郎生産的時候嚇壞了,說出去保準沒人會相信。
等駱晉源出去後,俞晨被陳嬤嬤和楊柳侍候著洗了個澡,又吃了兩大碗飯,那陣痛,疼著疼著也就慢慢習慣了,反而是外面的駱晉源焦躁不安,要不就像一尊冷麵黑神擋在門口渾身肌肉緊繃,要不就在房門口反複走來走去,快把門前的地皮磨掉幾層,問又不敢問,只得問進進出出的楊柳裡面情況,擔心自己高聲一問又讓晨哥兒緊張了。
常郎中沒話找話說,希望駱晉源放鬆一些,他這樣的狀態常郎中守在邊上壓力也很大。
“侯爺,晨哥兒生産的時候到底會出現什麼情況?園子裡都守好了嗎?無關的人都離開了?”
這話提醒了駱晉源,轉身就要再去檢查一番,才走兩步又回頭說:“有什麼事趕緊讓人給我報個信。”
為此,他還特地將護院中的一人叫過來一起守著,看得常郎中無語之極。
在算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駱晉源就將園子裡清理了一遍,村裡在園子裡幹活的人放他們幾天假,什麼時候回來等通知,酒坊裡的工人也暫時讓他們離開幾天,都去了鎮上和縣裡的酒館幫忙,這些人的身契雖然都握在手裡,但能少一人知道也少擔著分一危險。
之前駱晉源傳話時,衛衡與守著園子裡的人就立即高度警惕起來,之前駱晉源與他們說過,有可能會出現一些異常情況,他們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才叫異常,但必須保證不能有任何外人和生物闖入,就連黑子和小白也戒備起來。
發動的時候是傍晚,七月的天太陽下山得晚,園子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而當事人俞晨又吃了一大碗麵下去,只覺得肚子裡空得慌,像是個無底洞似的。
剛丟下碗想想不對,這感覺怎麼像最初肚子裡的豆丁吸不飽能量似的,想也不想就抓起事先族在床頭的一枚三極晶核,緊接著下面撕扯的疼痛更加厲害了,不由自主地就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這是要生了,縣主發動得好快,好了,楊柳,你將東西放下就趕緊出去吧,你畢竟還沒嫁人呢。”陳嬤嬤下面一看立即說,這時候他比姜嬤嬤還要鎮定冷靜,連帶著姜嬤嬤也冷靜了不少,看了一眼陳嬤嬤,不虧是宮裡出來的。
院子裡和園子裡的燈都點上,就在陳嬤嬤說俞晨要生了的時候,院子裡和園子裡異變陡生,黑子和小白就先立即不安地叫起來,小熊擔心它鬧事提前先送到旁人家去了。
所以守著園子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瘋狂生長的草木,眼珠子和下巴都要一起掉下來了。
這時候,所有人才瞭解侯爺說的“異常”是指什麼,難怪侯爺和縣主非要回到遠離京城的平陽村來,這要真發生在京城裡,誰能保證一絲風都透不出去,到時不管是縣主還是剛出生的小世子都會危險之極。
衛衡努力鎮定地說:“小世子是天賦異稟,所以剛出生時就天降異象,大家夥的都給守好了,不能洩露出去分毫,侯爺和縣主待咱們兄弟不虧!”
“放心吧,衛大哥,今天誰要是出分毫差錯,就提頭來見。”這話說得都有股殺氣騰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