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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雪夜

雖說只見過顧晨兩次,官道旁的茶肆中和官道上的劫殺時,可這張面孔不管再如何變化,第一眼,黑影就將他認了出來,這一刻,他竟覺得完全可以將性命相托,同時也明白,這時候的自己根本抵不過對方的一擊,一段時間不見,這位小公子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強了。

上次相遇,讓顧晨對對方的身份有所猜測,想來這種人是言出必行的,就算不兌現,他也自有辦法,因此送上門來的重謝機會他當仁不讓地接下來,轉身就要往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過去,身後卻響起撲嗵的聲音,回頭一看,那人是徹底栽倒在地上了,身上的血腥味更濃了,顯然傷勢極重傷口再次迸裂,那雙看向他的黑亮眼睛也許是因為得到了承諾,支撐他的勁氣鬆懈下來,而變得黯淡起來。

顧晨皺了下眉頭,不要他人救回來,這個沒剩下幾口氣的人倒一命嗚呼了,那所謂的救命之恩可要大打折扣了。想了想翻手取出一枚藥丸,曲指彈向倒在地上的人,正中他的嘴巴位置,說:“先保住自己的是小命,否則我找誰收取重謝。”

說完便輕躍離開,顧晨卻沒有不管那人的情形,如果那人真是想不開不用他的藥丸自尋死路,那前面的人也沒必要去救了。

那藥丸是他自制的,在跟著常郎中學習的這段時間,他利用山裡尋來的山參和其他幾味藥材,輔之以木氣製成的吊命藥丸,異能畢竟太過特殊,沒見常郎中見獵心喜的態度,這藥丸可以成為他異能的遮掩,製成後還沒試驗過,這人正好成為他第一個試驗物件。

當然,他有自信是吃不死人的。

感知到那人將藥丸吞嚥下去,顧晨滿意地點點頭,腳下的速度加快了。

黑影傷勢過重,眼前陣陣發黑,彈到嘴邊的藥丸他想也沒想,就送進了嘴裡,滑入了喉中,品出幾味熟悉的藥材,但彷彿又有些不同。

躺在地上休息片刻,體內居然又生出少許力氣,黑影心中訝異,必是那藥丸起的作用。他費力坐了起來,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金創藥,為自己包紮傷口,如那小公子所說,要是保不住這條命可沒辦法向他報答救命之恩了。

肖恆和郭亮狼狽地在林子裡互相扶持著逃竄,身上又冷又餓,可也止不住拼命往出湧出的鮮血,可能拼了這條命掩護將軍逃出去,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了,其他兄弟只怕也兇多吉少了。

“快!就在前面,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肖恆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連帶著郭亮也一同摔倒,眼看著後面的追殺者不斷逼近,肖恆咬牙推了一把郭亮說:“郭子,是我連累你了,快,你快逃,找將軍去!”

“我沒力氣再跑了,”郭亮喘著粗氣道,“咱們今天能死在一起也算是兄弟的福份,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將軍肯定能為我們報仇。”郭亮緊緊抓住手裡的刀,眼睛像狼一樣陰狠地盯著後面追來的人,就算要死也不會讓敵人太過輕松。

“好!”肖恆發狠道,“那就跟他們拼了!”

兩人拼著身上又多了幾道刀傷終於聯手將刀送進一人的心髒,雙雙倒下,眼睜睜地看著敵人的刀越來越近,臉上露出了譏笑,臨死還要諷刺敵人一把,他們再多謀算,可終究不能成事,等到將軍逃出去,等待這些人的必定是無止境的追殺。

就在兩人自己將死的時候,眼前一道綠光掠過,近前的黑衣人居然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

“誰?鬼鬼祟祟的,出來!”詭異的一幕讓其中一個黑衣人厲聲斥道。

肖恆與郭亮驚喜地互視,難道有人來救他們了?

四周卻不見動靜,就在黑衣人疑神疑鬼悄悄接近肖恆兩人時,一根粗壯的藤蔓帶著淩厲的勁風襲來,將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抽飛出去,緊接著一個身影像是淩空飛來,綠光一閃倒飛回那身影手裡,那人根本沒給黑衣人反應的時候,揮舞著手裡的綠光就奔入黑衣人的陣營裡,綠光飛舞,不是傳來慘叫聲,彷彿沒人可以接近那綠光和手持綠光的人。

一人被抽得跌到肖恆兩人身前,臉上蒙的黑布都被抽得四分五裂,露出正面深深的血痕,好似整張臉都被抽成兩半了,這一幕對於肖恆來說熟悉之極,哪怕過去再長時間恐怕也無法忘記,詫異和驚喜浮上心頭,馬上抽刀撲上去補了一刀將那人斃命,回頭對郭亮說:“快,是來救咱們的。”

“好!”力竭的身體內又湧出無窮的力量,求生的慾望讓兩人超常發揮去……撿漏補刀!

黑衣人越打越驚慌失措,明明覺得可以砍到這個突然出現在少年人身上,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腳下不知為何絆了一腳拖延了行動,讓對方躲過一擊,緊接著那可怕的綠鞭便抽到他們身上,那鞭子也詭異得很,被抽中一記彷彿連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去似的。

還有夾擊的兩人居然會犯互相絆倒的錯誤,這對訓練有素的殺手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情形容不得他們抽時間檢查腳下的情況,剛跳開腳下又有股力道將他們大硬拉扯下去。

“啊——”

層出不窮的狀況將黑衣人一方的鬥志都削弱了,就在三人的配合下,黑衣人一個個被擊斃,僅餘一個喪失了鬥志的黑衣人趁他們不注意逃離,快速隱進了黑暗中。

肖恆與郭亮還忙著補刀,顧晨也未去追人,只是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確定留下的黑衣人皆亡後,肖恆數了數,說:“可惜逃走一個。”

他卻不知,被他可惜的那名逃走的黑衣人,下場還不及當場斃命的人,就在他以為逃出生天準備將顧晨及他出現後詭異的情況向主上彙報的時候,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樹上突然竄下幾根黑蛇一樣的藤條,迅速將他捆敷,他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嘴巴連整張臉都被封住了,整個人被拔地吊起,口不能言,只有一雙眼睛通透過縫隙看到外面的情況,此刻他反而寧願看不清身處的狀況。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