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撓反抗間,趙瀾的手臂、脖頸已經見血,似乎是趙瀾的阻攔惹惱了安旭的媽媽,一聲清脆的巴掌伴隨安旭媽媽的破口大罵,“都怪你,我們母子的關系才變成如今這樣,你就是個狐貍精,勾引我兒子,教壞我兒子,你們一家高興壞了吧!你們一家人都賤……”
他現在只希望趙瀾不要聽,顫抖地拉住趙瀾的衣角,有氣無力地推搡著趙瀾離開。
看著安旭呼吸困難,再沒力氣站起來,趙瀾直接抱起人向門外走去,離開前安旭媽媽隨手抓起地上的東西向趙瀾砸去,嘴裡反反複複罵著那句“趙瀾,你不得好死!”
任身後人多麼暴怒,趙瀾都不鬆手,安旭安靜躺在自己懷裡故作堅強,但拽著自己衣服的手早已發白。
原本想帶他回家的趙瀾,將人放在醫院的室外亭凳上,並肩同他坐下,扯下口罩,“這雨下得真美,這麼看來,我們都沒好好欣賞過一次雨景,雪景也是……”
漫天針雨落下,紮在咽喉裡讓安旭說不出無情傷人的話,磋磨著安旭的心叫他愛也不是,不愛也不是。
他多麼希望自己像地上的那些汙水,流到下水道裡,融在髒汙裡,死在陰溝裡。
安旭將頭搭在趙瀾的肩上,“趙瀾,我小學生了一場病但因為父親常年醉酒賭錢,把家裡的積蓄花光了還欠了一屁股爛賬,街坊鄰居不敢借錢給我家,知道借了也還不上,那年我爸我媽走投無路把主意打在了一直和我玩在一起的你,說我的病是因為你才得的,不給錢就去你家鬧,最後你爸媽給錢連夜搬了家,你也轉了學……你不幸的時光是因為我才開啟的。”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一定躲得遠遠的,對不起……”
安旭一個勁道歉,似乎撐著他走到現在的就是因為憋在心裡的10萬塊錢和滿腔的歉意,趙瀾無法開口說“沒關系,不用自責”,因為他也是一個犯錯者,錯在一無所知,他沒有立場替父母原諒,也沒有權利去責怪誰。
飄搖的雨聲雷鳴裡,他近乎祈求般提議,“那你來愛我吧,我們一起贖罪,就當是我求你別走。”
一語畢,兩個人的心跳慢慢合拍跳動,彼此安撫,風浪漸小卻不想嵌在雨中的住院樓上一人縱身躍下,頃刻間海面上疾風驟雨,警報聲,孩子的哭鬧聲、還有撕碎心髒的風聲……
他們迎來了他們的又一寒冬。
嘈雜的風聲裡,一柄冰錐刺在久別的期許裡,刺在那一年零35天的日日夜夜裡,連同呼吸的喉嚨也卡住。
……
三天前,安紅神情呆滯,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會跳樓,她如往常回到家就看到血淋淋的地板,鄰居告訴她,安旭被救護車拉走了,她跪坐在水泥地板上不知所措,害怕到甚至不敢去醫院看自己的兒子,鄰居告訴她結果的那天,趙瀾找上了他。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趙瀾,相比以往的他,這次的趙瀾帶著狠厲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恨不得把她撕碎,但他壓制住了內心的怒火,冷靜地拿出一堆傷情報告,威脅了她。
“就我手上的材料,只要我想你不是進監獄就是進精神病院,你也別想著一死了之,你起了,我怎麼對安旭你不得而知,我也會把他關在一個只有我可以去的地方,直到他智商退化,只知道依賴我的時候那才是我最大的報複,所以安媽媽,以後看到我和安旭上床,麻煩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心情好對他好點,心情不好,那就說不定了。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們再也見不到面……”
安紅怒罵,“我的兒子才不會和你上床,你這個*******************************
趙瀾淡淡一笑,“你說的還真對,你兒子怎麼會看上我!同樣的威脅我也告訴了他,沒辦法為了讓他親愛的媽媽少遭罪,他自願和我上床,所以為了不讓你們兩個穿幫,我特意告訴你一聲,麻煩你演好一點,別讓他先受不住發瘋的母親再跳一次樓,玩具壞了,我會很苦惱!”
安紅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如果換一個有素質的人站在這會可憐心疼她,但趙瀾不會。
角落裡,一隻瘦弱的小貓微微探出頭,只一剎趙瀾就認出了這是小橘,他自嘲般看向地上的婦女,抱起小橘,“什麼小孩到你手裡,都得營養不良”
我的小孩我自己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