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到了床上。
直到母巢制止了他的茍且。
“赫維亞,你沒有羞恥心嗎?”
他都快要忘了,維爾是克裡斯的雄蟲啊。
一旦克裡斯從戰場回來,他就必須離開,站在幕後。
像個小醜一樣圍觀他們互相撫慰,像得了紅眼病。
他是個扭曲的怪胎,前所未有的複雜情感撕裂了赫維亞的心髒,痛苦到想要把心剜出來給維爾看。
他想祈求維爾不要愛上那隻雌蟲,克裡斯不配,而自己的心幹幹淨淨,只有維爾。
可是赫維亞不敢,他怕嚇到維爾,這樣惡心的自己,雄蟲只會敬而遠之。
那隻雌蟲一點都不溫柔,他那麼粗魯莽撞,他會弄壞維爾的,他怎麼敢!
憑什麼?
赫維亞不止一次生出把克裡斯殺了的念頭,那樣他就可以永遠地佔有維爾了。
但他不會是“克裡斯”,皮囊不是,內裡也不會是。
即便他已經能模仿出克裡斯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的語調、聲音、動作。
可他捨不得那樣冷漠地對待維爾。
維爾被放置在醫院接受康複治療,他的身體殘缺,連呼吸都要接受儀器的輔助才行。
漂亮的雄蟲躺在病床上,宛如無機質的人偶,仿生的器官被植入,那些蟲的眼睛裡都是憐憫,似乎很害怕他會死在手術臺上。
克林克家族的血脈可能斷絕在這一代,研究院為他挑選了一隻適合繁育的雌蟲。
失去親人的維爾很長一段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失聲加上糟糕的身體和精神都無法獲得自由,在藥物的催化下毫無知覺地標記了克裡斯。
醒來的維爾第一次認真地吻了克裡斯,認為他是和自己一樣被逼無奈的可憐蟲。
他們的婚姻從頭到尾就像一場兒戲,只是研究所裡一個未經實證的冷冰冰的課題。
克林克家族的雄蟲沒有離異的先例,即便這是被外力強制促成的婚姻,但維爾還是會對他的雌君保持應有的尊重。
他們需要互相瞭解,可這只雌蟲太過冷漠了,永遠不會對維爾敞開心扉。
即使維爾想主動靠近也做不到,維爾幾乎從未體會過挫敗這種情緒。
在他成長的每一個階段,從出生開始他就是萬眾矚目的存在,耀眼的帝國明珠。
父親和哥哥們總是縱容他,將他捧在手心裡,告訴他只要他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得到的。
年少的維爾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入這樣的境地,被一個根本不愛他的雌蟲愚弄欺騙。
克裡斯不顧性命將他從異族的領地拯救了出來,僅僅是為了軍功,為了晉升,他是軍雌,聽從了上級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營救他,僅此而已。
他是維爾的英雄。
是救贖也是深淵。
惡劣的雌蟲輕而易舉地騙走了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