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佑把頭埋進姜溯脖子,感受到他略高的體溫,低聲說:“快點好起來吧,我就只剩你了。”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
把姜溯帶回家裡,謝佑給他洗了澡,餵了飯,又把他哄睡以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過。
但他還得再去公司,白天被姜溯打擾,他也不是神,分心以後也漏了一些事物沒有處理。
他安排abina繼續守著姜溯,又在小區裡加派了人手,然後才離開。
abina守在姜溯臥室門外,點燃一根煙。
她跟著謝佑混了很多年,幹過黑的,吃過白的,算得上謝佑的左膀右臂。可謝佑把她指派給姜溯,要她護好姜溯,她就明白了。
abina吐出一口煙圈,猩紅的紅光在黑夜裡越發寂寞。
她咬著煙,忽然就想笑。
還以為沒人能把謝佑這朵花給折了呢,原來栽到這個人手裡了。
誰見了謝佑那張臉能忍著不動心?
就算不被他的顏值所折服,謝佑本身那種空靈出塵的氣質,顯赫的家世,以及近乎恐怖的超高智商,都會讓人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
上帝把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加給了謝佑,正因如此,謝佑站的太高,所以他註定不能去愛人。
他愛誰,誰就該死。
她再小一點的時候,有沒有悄悄地喜歡過謝佑呢?
就算有,她也不敢像姜溯那樣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因為所有熱烈的愛意都需要有人回應才能存活,姜溯整個高中都沒有被回應,他還是執著地不放棄,那一腔孤勇的愛意,又有幾個人敢這樣交付出去?
他在賭,他賭謝佑會愛他,他成功了。
可是他不知道,謝佑這種人不能愛人。
abina手中的煙已然燃盡。
被謝佑愛上,究竟算幸運還是倒黴,誰也說不準。
她看著手中的煙,低笑了一聲,也罷,本來就不是她該期待的東西。
她是謝家養的狗,生下來就是給謝家賣命,有什麼好抱怨的。
謝佑趕在七點以前回了公寓。
見姜溯還沒醒,他便去廚房熬粥,熬到一半的時候,abina過來說姜溯醒了。
謝佑看了眼火候,還差一會兒,就回臥室把姜溯抱起來,帶他去洗漱。姜溯並不配合他,跟爛泥鰍一樣往下掉。
姜溯就算生了病,他本身的底子還在,一身蠻力無處釋放,現在找到了宣洩口,打死不配合。他力氣又大,真鬧起來,謝佑也抱不住他,兩個人就像是家長揍熊孩子一樣,一個在旁邊面無表情,一個倒在地上裝死。
謝佑冷著臉看他,“起來。”
他聲音太冷,姜溯又縮排浴室的角落裡,仔細一看,表情還是迷茫的。
謝佑嘆了口氣,走過去,把手放在他頭上,輕輕地揉了兩下他的頭發。然後又彎腰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才把雙手從他腋下穿過去,試圖把他從地上抱起來。
姜溯果然就不鬧了,傻呆呆地看著他,直到謝佑一下子把牙刷塞進他嘴裡。
謝佑忙了一整晚還沒來得及閉眼,眼神很冷淡,手上動作卻是溫柔的,像是認了命一樣給姜溯收拾完,又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餐桌旁。
給姜溯穿衣,洗漱,喂飯,喂藥,是謝佑最近的生活日常。他花大價錢請來了營養師,專門針對姜溯的身體狀況,配置營養餐。因為姜溯不知道自己咀嚼,再好的營養餐他也不吃。
謝佑問:“你要我餵你嗎?”
姜溯當然不會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