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等白冼先開口,等了幾分鐘後,他暗暗嘆了口氣。
比威嚴,他不如眼前的年輕人,比定力,居然也略輸一籌。
秦滿文轉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白冼。
白冼的眉角動了動,接過照片。
照片裡,一個人插著幾根管子,躺在一張病床上,旁邊桌子上,放著各種儀器。
其中一個就是心跳曲線,看樣子,很強勁。
拿著照片看了一會,抬眉,看向秦滿文。
“心髒?”淡淡地吐出兩字。
秦滿文拿過照片,點了點頭。
“對!”他指了指照片裡的人,眼神裡充滿了疼惜跟不捨,“這人,我的妻子,沫沫的媽媽,蘇易寧。”
白冼的眉頭蹙了一下,眼神裡的驚訝一閃而過。
“五年前,她出了一場嚴重的事故,腦袋撞在臺階上,昏迷前,說了幾個字&09;,經過搶救,她成了植物人,還是那種一拔管就死亡的植物人。”
“早在沫沫的病被診斷出來後,她便偷偷去醫院做了匹配檢測。”
“醫生說,沫沫的心髒能工作三十多年,易寧便做了決定,等沫沫心髒不行後,就把自己的心髒給他!”
“匹配檢查剛出來不到三個月,沫沫便丟了!”
“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沫沫到底是怎麼丟的?”
“他明明一直在我們車上,也沒有別人經過我們的車,他怎麼就到了山坳坳裡的那個小荊村?”
“白冼,能給我先解個惑嗎?”
秦滿文字來想直接談正事,但說著說著,一個沒忍住,還是問出了自己想了二十二年都沒想明白的事。
白冼抬眼,盯著秦滿文看了一眼。
秦滿文居然從白冼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鄙視跟嘲諷,心情頓時五味雜陳。
他一個老總,呼風喚雨二十多年,居然被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年輕給鄙視了!
為了知道真相,不得不忍下想吼的沖動,磨了磨牙,回視白冼。
他心裡也覺得,問一個當時才兩歲多的白冼有些扯淡,但他是目前唯一一個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事實上,也不能怪秦滿文想不通,誰能想到白叢生那麼勤勞,靠著一輛小破三輪,愣是跑到十多公裡外扒了塊梯田。
白冼扯了扯嘴角,輕輕吐出言簡意賅的幾句話。
“車子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