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的祈禱毫無作用。
周酌遠第一時間看到那條前往a國的某某航班起飛時墜落,遇難者人數正在統計的新聞。
前世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周酌遠腦中倏地一痛,吸入的空氣撞在胸腔上疼得厲害,他不記得了,高三下學期的記憶瞬間模糊混沌到極致,他分不清是那段時間的自己太過渾渾噩噩,還是現在的自己在刻意遺忘那段經歷。
他手指顫抖著往下看,這是一架小型客機,包括空乘人員在內一共七十多人,二十多人遇難,三十多人受傷,剩下的十幾人還沒找到。
有一家媒體報道了所有的遇難者名單。
周酌遠停在這裡,他另一隻手死死攥成拳頭,每看到一個人名臉色就白上一分。
然後在最後一排,他看到了自己最恐懼看到的名字。
賀清瀾。
呵。
周酌遠盯著這個名字,逐漸平靜下來。
看吧,這就是甩掉他的後果。
季和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他抓住周酌遠冰涼的手:“遠遠,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周酌遠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我有什麼好難過的?誰叫他甩了我非要出國?”
季和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明明慘白到一種誇張的地步,卻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多糟糕還要在這裡嘴硬。
“我要去吃飯了。”周酌遠從季和溫熱的手裡奪回自己的手,“節哀。”
周酌遠去到以往與司機彙合的地方,沒有看見司機,一會兒過後,周酌禮從教室的方向跑來。
不知道是不是周酌遠的錯覺,他感覺周酌禮的聲音溫柔得有點奇怪:“我以為你還沒出來,沒等太久吧?”
周酌遠:“你的小意康複了?”
周酌禮:“沒什麼大事。”
周酌遠不再說話,餐盒放在他們常坐的位置上,他坐過去自己端出飯菜。
周酌禮爭著幹活:“我來拿,你坐著。”
吃到一半,周酌禮說:“酌遠,我接你回家休息兩天吧?”
周酌遠吃飯的動作沒有停,很隨意地問:“你又要逼我嗎?”
周酌禮呼吸一滯,急忙解釋:“沒有,你不願意就算了。”
桌上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
半晌,周酌禮終於按捺不住:“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太難過,哎,他應該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周酌遠“啪”地一聲把筷子放下,直勾勾地盯著周酌禮的眼睛:“我什麼樣?”
真有意思,怎麼人人都覺得他要難過來同情他可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