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在對周酌遠好,把健康的身體讓給哥哥,可是就因為他沒有阻止祝婉要周酌遠的佛珠,周酌遠竟然狠心得連碰都不讓他碰,還要在他面前和別人牽手刺激他。
是不是裴鶴用他主動給出的佛珠欺騙周酌遠的好感?
周酌意眼神暗了暗:“那我也要謝謝你替我把佛珠為我哥戴上。”
裴鶴皮笑肉不笑:“是我要謝謝你肯把佛珠還給小遠才對。”
周酌遠聽他們在這裡謝過來、謝過去,神情越來越冷漠,大概他們很想和對方多說幾句話,只是周酌遠不想聽了,他掙開裴鶴的手,扭頭就走。
裴鶴愣了一下,趕忙追上去:“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抱你回去吧……”
周酌遠賭氣道:“我自己能回,不耽誤你。”
裴鶴想不到他這樣見不得自己懟他的弟弟,不是周酌禮說他討厭小意的時候沒有否認嗎?就算討厭也比裴鶴重要嗎?
他有點傷心和生氣,強行把周酌遠抱起來:“不許亂動!”
周酌遠想到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咬咬牙,忍住沒有掙紮。
周酌意沒有追,裴鶴最後一句話讓他心裡很難受,他把佛珠還回去以後周酌遠身體就慢慢變好,不管是從哪個角度,都是他差點把哥哥害死了。
兩個人回到病房以後臉色都很難看,裴鶴鎖上房門,質問靠在床頭的周酌遠:“是他先膈應我的,你憑什麼不準我回嘴?是不是在你心裡誰都比我重要?周酌意、清瀾、柳闊,是不是都比我重要?”
周酌遠:“?”
他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什麼東西?”
此刻周酌遠竟是完全無法理解裴鶴的腦迴路,眼睛睜大一些。
裴鶴很不服氣:“你這是什麼表情?是覺得我在亂吃飛醋無理取鬧?”
周酌遠眼中的所有情緒都被問號取代:“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吃醋?誰在膈應你?周酌意嗎?”
裴鶴冷笑一聲:“除了他還有誰?說什麼給我添麻煩,他以為他是你的誰?!還替你謝謝我,一個喜歡自己哥哥的變態,你為了他跟我生氣,難不成你也對他有意思?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不能搞這種亂七八糟的禁忌之戀!”
周酌遠面色一言難盡:“……”
裴鶴的嘴巴不停,好像要把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都念給周酌遠聽:“清瀾是先來的,我忍了,誰叫我沒有先對你好,但是柳闊呢?他之前還欺騙你,你剛能下床就吵著要去見他,是不是因為他幫你擋子彈就很感動對他産生感情?!要不是你那天非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可以給你擋子彈,我都不會讓你病成這樣讓你吃這麼多苦!”
周酌遠:“……”
裴鶴見他不說話,更加理直氣壯:“你是不是很心虛?”
原來情人眼裡出西施是真的,裴鶴自己喜歡周酌遠,就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歡周酌遠,而且他有點被綠妄想症,還沒有和周酌遠確認關系就開始防他防你。
但是這樣的裴鶴,這樣慌亂的裴鶴,好像把糟糕的情緒從周酌遠身上偷走了,安到自己身上,很勇敢地發洩出來。
周酌遠在裴鶴眼裡,也是值得被很多人爭搶的珍寶。
他沉默一會兒,想要從床上起來,被憤怒又眼睛很尖的裴鶴按住:“你要幹嘛?拿東西還是什麼?現在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健康威脅我嗎?”
周酌遠被按住就不動了,盯著他漆黑的眼睛,語速很慢地道:“裴鶴,其實只有你在喜歡我而已。”
裴鶴眉心一擰,還想同他爭論,嘴巴才張開一點,就聽到周酌遠又說:“不過你介意的話,等柳闊康複以後,我就不再與他接觸,而周酌意,我確實討厭他,已經在避免與他接觸了,所以才會離開,不是在生你的氣。”
他覺得裴鶴在胡言亂語,卻要包容亂吃飛醋的裴鶴。
裴鶴沒再繼續強調那些人的心思,他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把周酌遠推給別人。刺眼的陽光被窗簾擋下,只滲進一點暖意,他彎下腰抱住周酌遠:“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不是想逼你和他們斷絕關系,但是你是我的,小遠,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