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被他掐得眼珠子往上翻:“別動,你再動我又有反應了。”
周酌遠:“!”
他惹了事就想跑,但是因為很酸跑得不快,被裴鶴一把撈回來:“幫幫我吧,小遠,我好難受,用手幫幫我好不好?”
周酌遠的腰被禁錮住,他看著男朋友可憐兮兮的模樣,把手放上去,但是沒有動。
“你叫我小遠哥哥,我就幫你。”裴鶴的生日在高考後幾天,無論是否重生都應該喊周酌遠哥哥。
然後周酌遠感覺到手下的小裴鶴更□□了幾分。
裴鶴:“……都怪你賣萌。”
兩人胡鬧到第二天下午,周酌遠才有空仔細回複那些之前被自己用“嗯”、“好的”、“謝謝”敷衍的很多訊息。
林博旭的電話立刻打過來。
周酌遠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很兇的質問:“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點開聊天記錄,發現林博旭給他傳送的“你從哪個門口出來?我去接你”下面跟隨他的回複“謝謝”,然後就是很長一串的“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回訊息”以及數不清的紅色未接通。
周酌遠看著滿屏的紅色,頭有點痛:“我關機了……”
林博旭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雖然知道現在周酌遠身邊有很多關心他的人,不會再讓他一個人死在家中,但是每次閉上眼睛,林博旭腦中都會浮現出那個掉在桌子旁邊的全是未接電話的手機,周酌遠躺在床上,整張臉毫無血色。
林博旭停住腳步,他正往周家趕,想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周酌遠跑去哪裡,趕得太著急,他現在呼吸很急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周酌遠不以為意:“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會丟。”
裴鶴在旁邊聽他那麼順其自然地說瞎話,即使瞎話不是說給他聽的,心裡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不過一個小時以後這種感覺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林博旭聲音發著顫:“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
周酌遠報完地址,剛整理好自己,門就被按響了,他開啟門,猝不及防的一個擁抱將他圈住,林博旭鬍子拉渣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像是要把周酌遠嵌進自己身體。
裴鶴:“?”
周酌遠零零散散給他講過一些自己的身世,他記得這個人,貌似是周酌遠曾經的養兄?
裴鶴臉都綠了,養兄,不是親的,一起長大,這是怎麼樣一種可怕的關系。
周酌遠本來就渾身酸得厲害,被這樣一抱差點身子一軟跪到地上,咬緊牙關才抑制住自己的呻吟。
林博旭慌忙攬住他:“怎麼了?小遠?”
裴鶴把人接過來,沒好氣地說:“他跟我在一塊,還能怎麼?當然是……唔唔……”
周酌遠捂住他,憤怒地威脅道:“把你的嘴巴閉上!”
周酌意搬走了,高考以後,周酌遠也沒有回家,偌大的周家好像一下子空了,周酌禮抽煙的頻率逐漸變高,抽完兩根,他又坐到客廳裡喝酒,只有這樣才能填補內心的空虛。
門口發出一些動靜,周酌禮放下酒瓶,理了理衣領,徑自往大門走去,結果進來的人是管家,周酌禮失望極了,他沒有回應管家的問候,回到剛剛的沙發上。
周家太大了,傭人看他心情不好,都不說話,周酌禮只待了一個晚上,就悶得厲害。
他怔怔的,不喝酒了,忽然開始想他的弟弟,想周酌遠在家裡的時候,是不是也經常這麼落寞。
前世周酌遠沒有因為這些排擠生病,卻不代表真的不在意,不難過,否則最後怎麼會朝他們發那麼大的脾氣?他從來只會用發脾氣來表達自己的委屈,周酌禮早該知道的。
明明那個時候,周酌遠那麼喜歡纏著他,明明他應該是最瞭解周酌遠的。
周酌禮的視線逐漸模糊,恍惚間,他看到周酌遠揹著書包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將成績單遞給他:“大哥,我考得這麼好,是不是該給我什麼獎勵?”
周酌禮不敢擦眼睛,他嘴唇動了動:“你不是、不是今天才參加完高考嗎?”
周酌遠臉上的笑少了一點:“每次都是紅包,為什麼你每次給周酌意準備的禮物都那麼用心?”
周酌禮這才發現眼前的周酌遠要稚嫩許多,是他産生的幻覺。
周酌遠果然開始自顧自地說下去:“什麼叫那我想要什麼?算了,我才不需要你給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