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再考慮一下？我丟醜不要緊，重要的是，丟了你的臉。”林夢汐做著最後的掙扎。

顧默一臉事不關己：“你丟醜，跟我有關係嗎？”

“我可是跟你一起來的。”

“有道理。”顧默若有所思。

林夢汐瞬間笑成一朵花，殷勤的倒了一杯酒，討好地遞上來：“是吧是吧，我可是為你著想。”

顧默接了酒，淺淺地抿了一口：“一會兒跳完了，記得自個下臺回家，千萬不要讓人看到，咱們是一起來的。”

林夢汐差點抑鬱，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猛灌了好幾口，這才氣呼呼地將酒杯“咚”的一聲放到桌上。

“算你狠！”

看著林夢汐氣鼓鼓的模樣，顧默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招手喊來了服務生，然後附耳跟服務生說了幾句，服務生就走開了。

林夢汐盯著顧默的眸子，開口問：“你剛才跟服務生說什麼呢？”

顧默玩味地掃了林夢汐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正朝著林夢汐走來的服務生。

林夢汐轉頭，視線落在服務生手上抱著的小黃鴨玩偶服上。

“什麼意思？”

“女士，請跟我去後臺換舞蹈服。”服務生道。

“舞蹈服？這分明就是玩偶服嘛，你是不是搞錯了？”

“女士，這位先生幫你點的舞蹈是小黃鴨，就是這種玩偶服跳著才比較可愛。”

林夢汐立馬急了，猛地站起：“可愛？你看我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嗎？”

顧默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喝進嘴裡的酒差點噴出來：“不是你說要來跳舞的嘛，怎麼？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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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汐咬著後槽牙：“你看這地方，適合跳這麼幼稚的舞蹈嗎？你是存心讓我丟醜是不是？”

顧默說得一臉真誠，笑容卻不達眼底：“我沒那麼小心眼，單純就喜歡看。”

林夢汐有些惱：“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哼！”

顧默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暗淡下去，突然失了興致。

四歲那年，他趴在一家幼兒園大門外看一群小朋友跳舞，那些小朋友穿的就是這樣的玩偶服。

那時只覺得看著很開心，不想還沒有看完，就被保安趕開了。

保安鄙夷地一把將他推到地上，罵了一聲：“哪裡來的小乞丐，趕緊滾！”

他很想解釋，他不是什麼小乞丐，可低頭就看見腳上破舊地鞋子，已經露出了腳趾頭。

他沉默的走開了，可那支舞蹈卻終是沒能看完。

可能是醉了，忽而想起那些陳年往事，還是會忍不住的傷感。

可能他要的不是看一場舞蹈，而是想要幫當年那個小男孩要一份遲來的偏愛吧。

只可惜，當年沒得到的，而今也是得不到了吧。

顧默茫然的收回視線，嘆息一聲，沉默的飲了幾口酒，這才開口：“算了，我突然不想看了。”

林夢汐轉頭看他，本來是想誘哄他換個別的舞蹈的，可視線落在他落寞的臉上，終究還是心軟了。

“跳就跳，誰怕誰。”

林夢汐奪過服務生手裡的玩偶服，跟著服務生往後臺而去。

顧默愣住，心裡升騰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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