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隊長走出那座破舊木屋,抬手伸出一隻手掌,
滴答,
一滴雨滴砸碎在他手掌心上。
此刻的屋外,正在下著綿綿細雨,並且天際遠處,還有沉悶雷聲在漸漸遠去。
費隊長感受著體表溫度,看著眼前的綿綿細雨,以及漸漸遠去的雷聲,春雨嗎?
時間發生在三四五月左右嗎?
費隊長目光沉吟。
而這時候的天色,隨著雷聲遠去,雨勢漸漸止歇,頭頂上方的烏雲消散,逐漸有陽光照灑而下,一片雨過天晴。
費隊長閉目微微感受了下陽光照在面頰面板上的溫暖,再感受著春雨過後的微涼輕風拂面,風中夾雜著有氣無力曬在一旁,可早已被雨澆溼的漁網上的嗆鼻魚腥惡味,眼前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既然是記憶回放,那麼很快就會有怨氣主體出現了……”費隊長豁然睜開兩眼,有精芒閃過,臉上表情很冷靜,很鎮定。
他看著眼前,
一座湖,
一個碼頭,
一座破舊木屋,
不遠處還有依湖而建的錯落民屋,還有零零落落幾條停靠岸邊的漁船,這些漁船都是很古式的老漁船。
有些像未全國解放前的年代,那種江南魚米之鄉最常見的烏篷船。
船篷是用竹篾編織成半圓形,將船體遮蓋了個嚴嚴實實,人可在裡面生火做飯,吃喝睡住;並且還有長短木漿,人可手腳並用划槳,擁有船上狹長、水下阻力小、運貨住人都不耽誤的諸多優點。
眼前的環境很顯然,這裡是一座靠湖為生的小漁村,整個漁村不過幾十戶人家,十分的小,而且這個小漁村還十分的落後與貧窮。
“這是發生在上個世紀的記憶嗎?”
“嗯?”
費隊長忽然一訝,轉頭看向身後的破舊小木屋,只見原本家徒四壁,除了他就空無一人的木屋裡,不知什麼時候在那張很高,不像是給小孩用的四方木桌下,雙手抱膝蹲著名小男孩。
也許是因為這個年代的貧困落後,小男孩營養不良嚴重,幾乎瘦小的骨瘦如柴。可更為奇怪的是,小男孩全身都罩在跟他體型不相符的寬大的大人衣衫之下,遮擋住所有能暴露的面板。
“一張四方桌,卻有四把跟桌子一樣高的凳子…這應該是三口之家,或四口之家。父母沒有在,是因為這樣的雨天,也都繼續出去打魚,補貼貧困家庭嗎?”
“這個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男孩又是什麼情況?這小男孩就是一切開端的源頭?”
費隊長沒有馬上行動。
他知道那個封禁在冥器裡的邪靈,還沒有真正出現,現在都只不過是一種記憶回放,他不管做再多都是徒勞,於是靜靜等待,卻又時刻警惕小心,準備隨時反擊。
他並不擔心老戰友的安危。
像處理眼前這樣的場景,才是他那個精神能力覺醒者老戰友的擅長,比他更加如魚得水。
此刻,雨過天晴,太陽越來越大。
桌子底下的小男孩似乎很懼怕陽光,緊張裹緊身上的大人衣服,身體在木桌下縮得更靠後了。
“是因為害怕被太陽照射到嗎?”費隊長只能被動看著眼前的記憶回放。
“阿良,出來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