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賀家，喬幸兒先去看賀老夫人。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賀老夫人靠在床頭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公司放假了呀。”喬幸兒笑了笑，道：“所以我就結束工作，早點回來陪您了，外婆，今天是小年夜，一會賀凜也會來，聽說他還特意為您安排了節目呢，今天您可不能再朝他發脾氣，趕他走了。”

“我都聽到了，一大早他們就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走，吵都吵死了。”賀老夫人擺了擺手道。

“新年就是這樣的嘛，這才熱鬧啊。”喬幸兒坐在床邊，笑著看著賀老夫人，道：“外婆，今年我和禦少厲留在這裡陪您過來好不好？”

賀老夫人皺著眉搖頭：“傻孩子，你可是禦家的少奶奶，新年當然是要去禦家，否則人家會說你不懂規矩的。”

“禦少厲都已經說了，禦家那邊我們去露個面就行，不管，反正今年我就是要和你一起過，就算你說過我賴在這裡我也不走了。”喬幸兒道。

“……”

賀老夫人眼神定定的看著她，沒有講話，那種悠遠的眼神似乎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喬幸兒眼神閃了閃，有些明白了。

外婆透過她還能看誰呢？

當然是媽媽。

“外婆，你又想起媽媽了嗎？”喬幸兒道。

賀老夫人有些混濁的眼神怔了怔，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你媽媽以前也是這樣的，她和紀家不親熱，所以逢年過節都是和我在一起。”

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對於外婆這個遲暮的老人來說更是這樣。

這是屬於外婆和媽媽之間的記憶，喬幸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賀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幸兒，你和紀家……”

“我沒想過要回去找他們。”喬幸兒打斷賀老夫人的話，道：“您不是都說了嗎，媽媽和他們並不親熱，連媽媽都是如此，我又何必回去認親，這樣不過是大家都徒增尷尬罷了。”

“也好。”賀老夫人嘆息著點了點頭。

喬幸兒笑了笑，沒說什麼。

房間裡靜悄悄的，嫋嫋燃燒的薰香在空氣中浮動，周圍縈繞著一股暗香。

賀老夫人看了眼窗外，眼神亮了幾分：“幸兒，你扶我起來。”

“外婆您要起床？”喬幸兒驚訝地道。

“嗯，你不是說今天是小年夜，外面很熱鬧嗎？我也想出去看看。”賀老夫人道。

喬幸兒皺著眉： “可是您的身體……”

“放心吧，你找來的那幾個醫生很不錯，這段時間我的身體恢複了不少， 只是出去走走而已，我還撐得住，再說總是呆在房間裡我也快把自己悶壞了。”

賀老夫人臉色的確比之前要紅潤些，精神看起來也還算不錯。

喬幸兒沒再多說什麼：“那我去給您取衣服。”

賀老夫人擺了擺手，笑著朝她說：“這些事情你就別做了，去叫小林進來吧，她知道怎麼服侍我。”

“好。”喬幸兒轉身去找林姐。

將林姐叫進房間，喬幸兒將付老夫人從床上扶起來，在梳妝臺前坐下，站在一旁看著林姐給賀老夫人梳頭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