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訥訥道:“就在使臣離開的時候。”
寧旻皺眉,正好是自己離開的那一段時間,這林予謹還真會鑽空子。
“無礙,朕會解決。”雖然事情不大,但他一定要給她敲敲警鐘。
“林予謹自幼在大齊長大,不會不明白髮帶的意義,卻對你隻字不提,你說是何居心?”
阮軟託著下巴:“你是說,他拿了髮帶,要故意陷害我?”
寧旻一噎,這樣的腦回路他屬實不懂。
“還是說……他想要透過我來陷害…陛下!”阮軟雙眼一亮,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答案。
之前練字的時候她就看見很多狀告定北侯不敬聖上,擁兵自重的摺子,難不成林予謹也有不臣之心。
寧旻:……
也行吧,反正是這個意思,他的目的達到了。
“你明白就好,記著日後離他遠些。”
阮軟深以為然,她最怕麻煩,還是在寧旻身邊做個小廢物好了,順便再養幾個小小廢物,提高一下修為。
寧旻此刻也沒了讀話本子的興致,女孩的長髮纏繞在指尖,被他細細把玩。
暖風吹進窗簾,馬車內安神香繚繞,阮軟昏昏入睡,耳邊卻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下月初三,你我婚慶大典,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這一句似是驚雷乍響,她噌的一下坐起身,“等等……你說什麼?誰和誰結婚?”
“你和我,帝后大婚,普天同慶。”
阮軟雙眼發懵:“我……不是貼身宮女嗎?”
“嗯,朕給你升位份了。”
從宮女搖身一變成為皇后,這升職升得像坐了火箭一樣。
阮軟已經可以想到回去後朝堂一陣腥風血雨了,“會不會…太快了啊?”
寧旻眯起眼眸,語氣危險:“你不願意?”
阮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男人一上來就許諾皇后的位置,對她好得有些異常,好得沒有緣由。
現在細細想來,寧旻在和她的日常接觸中都很熟念,就像是結識了很久一般。
阮軟心裡一咯噔,他不會是認出了自己吧?
寧旻見她皺眉,心中怒火橫生:“你是不願意做皇后,還是不願意做朕的皇后?”
“陛下要我做皇后,可是心悅於我?”
“若陛下是因為那一晚……同情我,大可不必如此。”阮軟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男人的表情,不放過一絲細節,“男歡女愛,人之倫常,既然已經給陛下解了毒,那我也……”
“你也什麼,你又要走是不是!又想當這一切都沒發生!”
男人的低吼聲怔得阮軟說不出話。
他果然認出了自己。
“陛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阮軟移開目光,閃爍其詞。
“你果然想離開,呵,”男人猩紅著眸子,複雜的情緒在眼底不斷翻湧,薄唇淡諷一牽:
“重要嗎?無論你是小蝶還是白芷,無論我是否認出了你,你都會一走了之。”寧旻顫抖著手,像是渾身失控了一般,眼底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
他的內心一道聲音在不停叫囂,關起來!把她關起來!
阮軟驚駭,這麼說他早就認出了自己!
“我不會走。”
顧不得多想,阮軟撲到他身上摸了摸頭,語氣堅定:“阮軟不會走的,我會一直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