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手,不伺候了。
寧旻見人竟然轉身離開,心裡有一絲慌亂,下意識就想起身,卻被身前的六部尚書強行拉了下來,滿嘴的家國百姓說個不停,他只覺煩躁。
不行,他一定要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
這般想著,他也就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阮軟作為異族,在場內沒有相熟之人,貴女們看她的眼神中也多是打量和猜忌,索性轉了一圈停在了馬槽前。
這裡是狩獵所需的寶馬,一個個皮毛鋥亮,身姿健碩,其中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見阮軟靠近,還會來蹭她的手心。
“追風性子烈,倒是難得見它主動親人。”
阮軟聞聲回頭,就見一名身著月牙白錦袍的男子,白玉發冠,墨髮高束,同色系的冠帶垂於兩側,桃花唇勾起,眉眼含笑,端的是翩翩君子,風流倜儻。
“在下定北侯之子——林予謹,敢問姑娘芳名?”
是當日替她求情的那人,阮軟戒備一鬆。
見她不答,林予謹上前幾步,疑惑道:“你可是不會說漢語?不知我在說些什麼?”
阮軟搖頭:“多謝你那日仗義執言,我叫阮軟。”
“哈哈舉手之勞而已了,而且也沒幫上忙。”
林予謹聽出了她嗓音裡的沙啞,暗暗皺眉,關切道:“在大齊可還適應,這裡氣候分明,與南疆截然不同,你若是有哪裡不適應儘管和我說。”
“南疆長年苦寒,我挺喜歡這裡的。”
阮軟不太習慣他的熱情,應了兩聲就轉頭摸馬去了。
林予謹看了眼追風大獻殷勤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嘴角。
好小子,真沒白養它,下次回去一定給它加餐。
他上前順了順馬兒長長的鬃毛:“你若喜歡,何不上馬試試?”
“可以嘛?會不會影響你比賽?”
難得見到這樣一匹寶馬,阮軟確實有些技癢,原身是會騎馬的,她就更不用多說了。
“無礙,就當是熱身了。”
林予謹開啟馬廄,牽出了自己的馬:“不過追風脾氣不太好,為了避免你受傷,我們先共乘一騎如何?若是你適應了,我再下馬。”
“小孩子才需要人護著,我的騎術絕對沒有問題。”
說著,阮軟踩上腳蹬,裙角翻飛間一個利落的轉身,穩穩地坐在了馬鞍之上,瀟灑自信的笑容讓林予謹不由的雙眼一亮,他彷彿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氣息。
“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比上一比?”
阮軟自然不會拒絕。
男人意氣風發:“來人!牽馬。”
一旁的下人蔥從馬廄中牽來了另一匹通體漆黑,額帶白色月牙斑點的駿馬。
林予謹直接飛身躍起,笑得一臉恣意:“這是趕月,追風趕月莫停留,我們就比一比誰先跑滿三圈,以圍場上的第三棵木樁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