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明明中午還和她一起吃飯,晚上竟然就跑去相親!
阮軟越想越氣,上工的時候拔著野菜都不解恨,直接翻過山坡衝到了荒地裡。
日頭高懸,一道身影正埋頭在地裡揮舞著鋤頭。
阮軟突然就停下了腳步,躲在大樹後面不遠不近的看著。
男人高、瘦、脊背疏闊。
他的神情專注,眉峰鋒利,汗珠從他的側臉滑落在脖子上最後隱沒在衣襟裡,短褂的扣子敞開,露出裡面精壯的線條,沁著汗珠的小麥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腰腹間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鼓動收縮。
一股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不就是妥妥的糙漢文男主!
阮軟捂著胸口,不禁嚥了咽口水,突然有些渴是怎麼回事?!
“看夠了嗎?”
“看不夠嘿嘿。”
一陣風吹過,阮軟說完才意識到不對,視線從腹肌慢慢往上才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神色冷峻,黝黑的眼珠正一瞬不瞬的看向她。
阮軟被抓了個正著,只好乾笑了兩聲:“那什麼,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沒穿好衣服。”
蕭承掃了眼她臉上的紅暈,神情不自在的轉身,扣好衣服,隨後又恢復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阮軟見男人一言不發的繼續鋤地,心裡的火氣又湧了上來。
她直直站在了男人面前,“我昨天去村長家了。”
男人調轉了下方向,手上動作不停。
“我說我昨天看見去村長家,和劉大哥一起吃飯了。”
蕭承依舊不理,更用力的揮著鋤頭。
阮軟氣紅了臉,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讓開。”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他又低聲補了句:“鋤頭不長眼。”
“鋤頭鋤頭、你就知道鋤頭!”阮軟狠狠踢了腳新翻上來的溼土,“我看你最像鋤頭!”
罵人都不會罵。
與其說生氣,還不如說是撒嬌。
蕭承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子中的神采。
荒地之所以是荒地,是因為土壤中含有太多碎石瓦礫。
他看著她腳上那雙沾著黑土的勞保鞋,眉峰皺起。
踢到了石頭,肯定很疼吧。
“喂,你怎麼走神了?我和你說話呢。”
阮軟在他眼前擺擺手,看著男人恍惚的神情,心裡聚起來的怒氣突然就散了。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這脾氣也來得莫名其妙,強加在他身上不說,竟然連情緒都失控到如此地步。
“呼——,不好意思,是我剛剛衝動了。”阮軟撫了下貼在臉上的碎髮,換上了一副笑臉。
“上次你請客我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我想去你家親自和你說聲謝謝。”
他家?
家徒四壁,窮得連老鼠都跑完了,又怎麼能拿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