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將兩條長腿隨意交疊在一起,歪頭聽著對方跟自己講大道理,目光散漫地瞧著覃魂臉上的著急,一派恣意。
“學長是想說,他只是跟我玩玩嗎?”
覃魂見他的樣子,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上前兩步,望著那個單純無辜的少年:“別因為寂寞和無聊而陷入這種深淵,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跟他斷了吧阿禮。”
少年瞧著面前男人臉上的認真和嚴肅,低頭莞爾,“學長啊,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他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我們只是寂寞和無聊的産物,那你覺得……我和誰在一起才是正確歸途呢?”
少年直視男人眼睛,裡面的清澈和幹淨此時看上去十分震撼有力,半點不退讓和躲閃,和平時那個帶著綿軟笑意的男孩相差甚遠,氣場強大到讓人無法再將他繼續當成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見覃魂皺著眉望向自己,一臉震驚、呆愣的模樣,景池先一步移開目光,微微闔著眸子:“學長,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心中想要什麼只有自己最清楚。”
少年勾著一抹懶散的笑意,略帶譏諷:“我對待這段感情認真與否,他是不是因為寂寞想和我在一起,我都十分明白。”
他說這話不甚在意的模樣,就像是已經徹底陷入沼澤並與之共舞的爛泥,尤其紅色唇角處那抹諷刺的笑,明晃晃的。
景池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突然掀起眼皮瞧向覃魂:“就和學長一樣,你不也是因為明確知道自己想要走的路是什麼,所以才拒絕我的嗎?”
話音落地,覃魂呆愣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難道你……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我?”
“怎麼會。”他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做那種傻逼事,少年頂了頂臉頰:“感情這種事情就是很沒有定性,遇到一個人其實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突然喜歡上了。”
“學長覺得他跟我性格作風完全不同,但那只是因為這些只是表面,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最後他矜貴道:“學長是很優秀,但我喜歡的這個人也不差,我們相處了很久,彼此一切都很合得來。這已經足夠了。”
覃魂聽完他這番話,所有欲吐露的話語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堅定、認真的少年,眼中隱隱升起一絲後悔。
——對於拒絕這個人,他一直都覺得惋惜,但從沒後悔過,這是第一次他感知到了這種想法。
少年在他面前努力維護自己的感情和戀人的模樣,有一股別樣的不羈帥氣,但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對方仍高情商的給他留了臺階。
說起來,覃魂一直都把對方當做一個還不錯的學弟,因為自身的出色和優秀,他從沒仔細去瞧過對方身上的閃光點。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個叫山禮的男孩簡直就像是一個瑰寶。
是值得任何人去珍惜對待的優秀之人,錯了就可能後悔一生。他甚至難以想象,如果能和這樣一個人談戀愛,該有多幸福和舒適。
覃魂做事向來三思後行,所以在這個念頭起來之後,又被他壓了下去,“你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嗎?”
“不用。”唇紅齒白的少年擠出一個酒窩,盛著醉人的酒氣,“我不想他等太久,再見。”
景池已經給他留了巨大的面子,說完之後便懶得聽覃魂繼續囉嗦,轉身到房間門前敲門。
男主頂著那張冷淡的面癱臉開啟門,眼中卻帶著明顯的心虛意味,躲閃著趕忙轉身走了。
景池進了房間之後合上門,瞧著對方頎長的身影和長腿窄腰,詫異地挑了挑眉。
不問他說了什麼,也不生氣吃醋?
他靠在門框上瞧著那個大步往裡走的人,“站住。”
男主被他這話一喊,立即停住了腳步,襯衫西褲勾勒出的長腿翹臀立在那裡,別提多來勁了。
景池的視線放肆逡巡在小零的屁股上,沖人招手:“過來。”
陳熙背對著他糾結了一會兒,然後抵不過對方這樣的霸道模樣,又緩緩轉身冷著臉回去了。
他目光躲閃地走到景池面前,微微心虛,冷冷的聲線中帶著一點異樣:“怎麼了?”
景池伸手將人往前拽了拽,拽到自己面前。
他看著男主已經完全消去冰霜的面龐,慵懶道:“剛剛偷聽我們談話了?”
這麼丟人的事情被少年發現,陳熙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劇烈地顫抖兩下眼睫,低頭抿著唇不說話。
孬的厲害。
“有膽子偷聽沒膽子承認?”景池抬手拉了拉男主的襯衫領子,然後將白色襯衫上的紐扣單手解開,露出下面的白色xiong膛。
男主不懂他怎麼會突然解自己的扣子,心虛的既不說話也不反抗,甚至有些期待地用眼尾瞥著景池,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