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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穀到達圖書館的時候，看到幾個小孩正趴在桌子上撓著頭皮思考，時不時皺著臉和旁邊的人商量一下，耳朵被燥的紅紅的，眼中卻放著光，沒有一點退卻的意思。

而男人正坐在窗子後面的桌面上，雙腿隨意交纏，一手抄兜不知道和誰在打電話，眸子輕輕闔著，唇角帶笑。

被天邊的火燒雲染上一層金粉，整個人瞧上去格外溫柔，回答也是慵懶而散漫的，“行，下週吧，學校最近有些忙。”

青年好奇地瞧了對方一眼，沒有偷聽人電話的習慣，只是笑著走向那群學生，坐在他們對面，帶著點笑意：“還跟得上嗎？”

五個少年看到川穀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上次的事挺那啥的……

張友言沖他輕輕點頭，“嗯，舟老師講的很清楚。”和之前的憤慨和敢怒不敢言不同，這次少年的言語間帶著尊敬和感謝。

其他四個也跟著點頭，趁著那個男人正在背對他們打電話，小聲道：“雖然看起來很兇，總是用武力壓制我們，但是卻很有耐心，講課方式特別搞笑，舟老師真的很好。”

“難怪28班的數學成績會上升那麼快，之前還以為是作弊來著，現在有點明白了嘿嘿嘿。”

“而且還特別護犢子，唉，好羨慕28班啊，如果我們老師是這樣的話，估計我們幾個也不會……算了，不說了。”

“老師這道題我們好像想不通，你能給我們講一下嗎？”

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青年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他甚至為了這群學生和景池而開心不已，看著他們越來越好，越來越被人認可的模樣，總覺得心裡像是開了一朵花般。

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充滿希望的。

他們是種子，而他和舟明就是園丁，看著種子發芽、長大，一點點結果，大概是每個老師最引以為豪的事情吧。

川穀跟他們講完思路之後，幾個小孩立即又去做題了，聰明還是很聰明的，就是底子太差，連最基本的定理都不知道。

景池看到男主之後，就沒了心情再打電話了，他扭頭瞧了對方認真給五個小家夥講題的模樣，漫不經心的眼中升起點點不一樣的光。

“對了，回去的時候我會帶個朋友，跟老頭說一聲，讓他當著外人的面別整那麼嚇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是我爸。”他勾著唇角望著遠處的晚霞，旭升高中的剪影映襯在其中，就像是一個在茁壯成長的大樹，帶著希望和未來。

“怎麼會是亂七八糟的人。”景池無奈地皺眉，揉了揉眼角，一笑：“要不你先和他聊聊？”

剛講完題的男主就這麼被人拎去了外面，男人將手機放在他面前，開了擴音：“喊阿姨。”

男主瞬間睜大了眼睛，無措又忐忑地望著景池。

景池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用下巴指了指手機，“別傻愣著了，我媽等著呢。”

川穀就知道對面會是景池的母親，趕忙整理了一下心情，蜷緊了指尖喊人：“阿姨好。”

“你也好啊，川先生，是阿明在學校一起共事的老師吧？”

男主忍住緊張和忐忑，讓自己不要結巴和發抖，盡量保持自然：“對，我和舟老師都在數學組，每天一起上課。”

“阿明跟我誇了你很多，說你各方面都很照顧他的，他這個小子從小就皮的厲害，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川穀：“沒有，他、舟老師也照顧我很多。”

“我知道他的，川先生不用幫他遮掩，他欺負你的時候你不用讓著他，不然他會更加過分的啊！”

“沒欺負……您別怕。”

“他好不容易能交到一個朋友，我是很替他開心的，但什麼樣的兒子我清楚，有些小毛病你千萬不要慣著他。”

“嗯，好。”

舟母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對面的川先生聽起來就是個很正派的人，絕不像是以前的三教九流，難得的很。

“阿明剛剛跟我講你們工作很忙的，還有學生要補課，我就不多打擾了，等下週見面時候再跟川先生多聊一聊。”

川穀：“哦好，阿姨再見，您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