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馭撚起一個,小心翼翼的展開,一行熟悉的字跡出現在眼前,是他的字,是上次他送給紀隸玩偶裡的紙條。
—你想我了嗎?
“你用我的又送給我啊?”嚴馭聲音變低了些,帶著微微失望。
紀隸搖搖頭:“你就不能看看這紙背後嗎?”
把紙條翻過一面,行雲流水的幾個大字。
—每天都想。
“你寫的?”嚴馭笑的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紀隸慢慢的喝粥,點頭:“是啊,你給我的紙條太少了,那幾個月翻來覆去看,這個星星罐子裡大多是我寫的,你別一次看完,想我的時候再看。”
嚴馭把紙疊好放回去,問道:“每天都能看到,不想你就不能看了?”
“既然都能每天看到我,那就別看這肉裡肉麻羅裡吧嗦的東西了,當個裝飾品。”紀隸放下碗,“走吧,可以去婚禮現場了。”
婚禮是西式的,儀式在教堂舉行的,用金梁的話來說,高豐穿上紀隸設計的西服還挺人模狗樣的。向玲菲的婚紗本來想讓紀隸幫忙設計,紀隸卻把這活兒引給了同事,變相的拒絕了。
神父聽說很有名,說的是英語誓詞,高豐可能是太緊張了,猜都猜得到的詞還在大聲問:“你說啥?沒聽懂。”
一陣鬨堂大笑,惹得莊嚴的氣氛變得逗趣橫生。
嚴馭和紀隸坐在中間的位置,不少原來的校友回頭看他們,不乏有其他心思的人,嚴馭為了宣示主權,全程扣住紀隸的手。
坐在後一排的盧思月在兩人中間說:“看你們感情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紀隸別過頭,揚起嘴角:“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哇,那可多了去了!”盧思月把礙人的長發別在耳後,準備開始長篇大論。
嚴馭饒有興趣的側過一點頭。
“嚴馭我跟你說,你和紀隸分手後,紀隸總不吃飯,也不是故意絕食吧,反正是吃什麼吐什麼,哎喲喂真的挺慘,分手這事只是導火線吧,好像是因為紀隸長期飲食不規律,我學醫的……”
紀隸:“什麼什麼?哈哈哈,瞎給我編苦情故事啊?我不認!”
盧思月眸中跳動了下,看了看有些慌亂的紀隸,在閉上嘴前又說:“嗯,有我添油加醋的成分吧。但你真該好好保重身體。”
嚴馭蹙眉,看著紀隸的側顏。
紀隸用笑裝作無事:“知道了。”
之後婚宴的喜悅都沒影響到嚴馭一星半點因盧思月的話産生的不快情緒。回去的路上,紀隸半秒鐘沒停過,一直逗著嚴馭。
嚴馭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撐在車窗邊,撐著腦袋,面無表情看不出半點情緒。
“馭哥,”紀隸收回笑,“你不高興?”
嚴馭說:“你又有事瞞著我。”
“沒有,馭哥這不算瞞,而且不算事,只是說出來怕你白擔心,”紀隸嘆了口氣,解釋道,“只是普通的胃病,一直是外婆在照顧我,上了大學後,我自己給餓出來的。”
等紅綠燈時,嚴馭轉過頭:“我們分手那段時間……”
“這更不是事了,沒有盧思月說的那麼嚴重,只是臨近畢業太忙了沒有胃口,而且……”紀隸嘟囔道,“那一年都是你管我,突然你不管我了,我一時半會沒適應,就暴瘦了唄,現在都調整過來了。”
嚴馭聽後,氣到極點,反而低聲笑了出來:“所以你這個傻子,沒事自己瞎想,跟我分手,害我們兩都不好過。”
紀隸見他沒生氣了,語氣變得吊兒郎當:“是啊我現在後悔死了,為了讓我自己不後悔,堅決不會分手了!所以馭哥你不要擔心我,我真的沒什麼。”
嚴馭嘴角往下彎:“你什麼都不說,憋在心裡。這才是讓我最擔心的。”
“啊!”紀隸伸出四根手指頭,對著車頂,“我發誓,以後什麼事都不瞞著馭哥,不然我就吃泡麵沒有調味包。”
“你怎麼還愛吃泡麵?”嚴馭霸道的說,“戒了這個愛好,以後我做飯,以把你養胖為目的。”
“那感情好,多煮點粥,這樣就能把胃病養好了。”紀隸說,“我一點事都沒有,特愛吃我家馭哥做得飯!”
嚴馭相通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