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了。”紀隸把被子拉上來蓋好。
“嘿嘿,”紀隸低低笑了兩聲,驀然止住,推開了嚴馭,踉蹌的跌下床。
“紀隸!!!!”嚴馭下床,紀隸捂著嘴趴在地上。
手還沒觸碰到他,紀隸已經把身子往一旁側,殷紅的鮮血如水流般,伴隨著咳嗽從指縫裡溢位。
“紀隸……”嚴馭聲音不敢太大,手覆在他的手背,把他剋制自己嘔血的手拿下來。
“咳……馭,馭,咳咳,馭哥,沒事,不,不嚴重。”紀隸牽起一抹笑,血越冒越多,沒有止住的趨勢。
“紀隸,紀隸,你先別說話,我叫救護車。”嚴馭的動作和思維一樣雜亂無章,想摸手機,卻觸碰了燈的開關,讓臥室陷入一片黑暗。
重新按開燈。
紀隸捂著腹部,全身□□的他蜷縮在地上,出血已經減弱,他小聲說:“馭哥,不用叫救護車,沒事了,大半夜的……救護車,來了,我折騰不起。”
“紀隸……紀隸。”嚴馭想抱他,又不敢,現在的紀隸太脆弱了,像個需要小心呵護的新生兒。
紀隸支起身,背依靠著床,吃力的把床頭的鏡子拿起來,抹掉臉上的鮮血痕跡:“這個色號的,口紅,咳咳……真醜。”
“我……我”嚴馭十指握成拳,恐懼的感覺讓他說話斷斷續續,“我要怎麼才能救你啊?你告訴我,求求你。”
平時強勢的他,幾乎是跪在了地上。
“馭哥你矯情了啊,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紀隸虛弱的微笑,胸口因為疼痛劇烈起伏,“你看著我。”
嚴馭虔誠的看向他。
“你一生只能向我跪一次,”紀隸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那就是向我求婚的時候。”
說完這句話,紀隸像脫力般,用力大口呼吸,推開再次湊近的嚴馭,在床頭櫃裡翻找,摸出一個絲絨盒子,不染世事般的笑意加深。
“這是……”嚴馭想到了盒子裡的東西,愣住。
紀隸把盒子放在嚴馭手心:“以前你要送我的那對戒指,你出國前放在寢室的箱子裡找到的。坐在地上好不舒服……”
紀隸不想顯得太嬌弱,但試了幾次,仍沒有力氣爬上床,還是嚴馭把他抱上去的。
血腥味並沒影響紀隸安穩的躺在嚴馭懷裡:“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嚴馭在這患得患失間,心疼到麻木:“箱子。”
“哦,對,”紀隸調整了下睡姿,聲音沙啞,“箱子裡找到的戒指,還有以前你總借我的手套,公開課的書……好多回憶,你說丟就丟。”
“我錯了,”嚴馭摸了摸他的臉,“你打我吧。”
“沒力氣,打不動~”紀隸困了,深夜無聲的現在,榮嶼還要仔細的聽,才能聽清他的低喃。
“想和馭哥過一輩子啊……”
眼淚又不爭氣的湧出,濕熱又苦澀,嚴馭幾乎要咬碎了牙,才沒讓哭打破夜的寧靜。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不太虐哈哈哈,滿足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