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這時竟大笑起來,笑得很瘋狂,還一蹦一蹦的,身後一幫人徹底看愣了,互換眼色,大部分都覺得曹操這是被潘鳳氣瘋了,神經有點兒不正常了,正常人誰這麼笑啊,邊笑還邊蹦。
潘鳳也有點兒愣了,定睛細看,尋思著曹操怎麼回事?看他那動作,像是在跳廣場舞啊。不會真氣得神志不清了吧?
剛想到這兒,就聽曹操開口了:“潘鳳啊,你這棺材,真的是檀香木的?”
潘鳳道:“那當然了,不信你可以下來看看嘛,要不要給你送進城去,反正這東西你遲早用得到。”
曹操又是哈哈一笑,道:“真是多謝了,想不到我曹操死後,連買棺材的錢都省了,派人送進城來吧,我笑納啦!”
潘鳳這時有點兒愣了,覺得曹阿瞞不愧是世之奸雄,心胸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種事情,他居然忍得下,雖然說剛開始的時候,是把他氣暈了,但他暈過之後,立馬就釋然了,看來送棺材這一招,效果不佳呀。
但潘鳳又仔細一想,這曹操素來奸詐無比,所言未必是真,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都是演給手下人看的,他乃是別人的主公,如果連他都沉不住氣的話,只怕就沒沉得住氣的人了。
摸透了曹操的心思,潘鳳便也自在了不少,馬上命人將棺材拉上前去,城門吱呀一聲開啟,雙方交接棺材完成。
潘鳳又對著曹操喊道:“阿瞞呀,把棺材卸下來之後,記得把馬車給我還回來,馬跟車也不少錢呢,我給你打造棺材,可是下了血本了,你不能一點兒也不出吧?這樣吧,你放一千金在車上,讓人送出來,我不能白忙活啊,光是尋找這檀香木,都找了好幾個山頭兒呢,腳上都磨出泡了。”
曹操這時又差點兒忍不住暴發了,覺得潘鳳這斯可真損哪,明明說是送棺材,到最後卻讓別人掏錢,想多了。
“潘將軍何必這麼小氣,你都說是送的了,還要什麼錢?若無旁的事,回去歇著吧,等我給曹洪辦完喪事,再找你算總帳!”
曹操說完這句,便轉身往城樓下走,下臺階的時候,由於氣血上湧,火星噴頭,一個不小心,從臺階上滾了下去,直接就滾到了拉棺材的馬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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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曹操扶著車軲轆,緩緩的站起身來,用手摸了摸棺材,挺滑的,做棺材這位手藝不錯,就是漆還沒幹,又轉到前頭,看到了“曹操之棺”幾個大字,“哼,潘鳳惡賊,如此小氣,刻字之後,也不知道往裡面燙金,小氣,小氣!”
荀彧、郭嘉、等人跟在曹操屁股後面,曹操走到哪兒,他們就走到哪兒,曹操停下,他們也停下。
就是曹操現在的精神狀態,令眾人堪憂,別人都送棺材來了,還是給活人送棺材,曹操竟然能一副淡定之樣的觀看,此舉倒真是異於常人。
“把棺材蓋給我開啟!”
曹操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檀香木,外面刷了漆了,看不出來,得從裡面看。
曹操一聲令下,沒人敢懈怠,眨眼之間,棺材蓋兒就被開啟了,一股微風颳過,有點兒米共的味道傳來,曹操深吸了幾下鼻子,往棺材裡一瞅,頓時火往上撞!
……
潘鳳領著人回到了大營,心裡無比暢快,不得不說,陳震雖無正才,卻有歪才,一個集團裡,什麼人才都要有,不然有些事情你就處理不了,為什麼世上會有黑白兩道,就是有些事情白道解決不了,就必須得黑道出馬了,這世間之事,永遠是相生相剋的。
至於潘鳳說的什麼檀香木棺材,曹操想多了,只不過在河邊隨便砍了幾棵歪脖樹,讓人給隨便做了個棺材罷了,不過想想,這一回真是血虧,三賠,一是賠了棺材,二是賠了一匹馬,三是賠了一輛車。
“能用上我潘鳳送的棺材,曹操可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他祖墳上冒青煙了。”潘鳳在几案後坐著,心裡的願望達成了,也是時候撤兵了,傻子才會在這裡等曹操來呢,老子糧草不多了,不跟你玩了。
“我估摸著,曹操不會用那副棺材,即便是送人,別人也會嫌棄的。”陳震在一邊,給潘鳳添了添茶。
“別人當然嫌棄啦,因為那上面刻的可是曹操的名字。”
“倒不是說這個,棺材弄好後,我悄悄在裡面加料了。”
潘鳳眼珠一轉,立刻明白陳震說的什麼意思,頓時哈哈大笑。
……
潘鳳渡漢水回到了河內,徒留下獨自在陳留傷心的曹操。
再次領著眾人來祭奠趙浮,上了三根香插於墓前,滿臉肅穆的道:“兄弟,你大仇得報,哥哥也算對得起你了,你且放心,等哥哥大業得成,再給你修一個比這大十倍的墓,我要讓你的墓地綠樹成陰,鶯鳥長鳴。”
曹操暫時不敢再打河內,即便是曹操想打,手下一幫人也會全力阻止的,畢竟當局者迷,曹操可能會被憤怒衝昏頭腦,但是他手下那幫人,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曹操向來喜歡廣納賢言,一定不會再對河內發動攻擊,因為這是一件極其愚蠢,並且得不償失的事情。
又過了兩天,正如潘鳳所料,曹操領兵回兗州了。
但是,很快就有另一個訊息傳來了,就是袁術正式稱帝了,建號仲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