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哥?”
蘇朔有求於人,姿態低到塵埃裡,誠懇道:“大哥,你是魚豆腐的哥,也是我的哥。”
餘笙錯愕了下,然而還是不吃這一套,追著蘇朔兇神惡煞地繞著房子追,邊跑邊罵。蘇朔中學時曾是叱吒風雲的校園一霸,怎麼會打不過他,只是眼下“尊卑有別”,實在不方便動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幸而他體育也不錯,校運動會臨時代替別人參加長跑比賽拿了個冠軍的水平,五六圈下來,餘笙先不行了,氣急敗壞地把手上的掃帚往蘇朔身上擲,被蘇朔身手敏捷地接個正著。
他跑到在門口站著勸架的餘棠跟前,塞他手裡,氣喘籲籲道:“你拿著,別讓咱哥拿去了,他現在情緒不穩定。”
餘棠有些無語地接過來,蘇朔又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趁場面混亂一併塞進他手裡:“你拿著這個,別扔,防輻射的,回頭找到結婚證了我好跟你聯系。”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開門上車一氣呵成,車子剛啟動就180度調頭,還來得及開車窗給餘棠一個飛吻。
餘棠被“情緒不穩定”的哥哥拖回家,餘笙痛心疾首地質問:“你這就原諒他了?”
餘棠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覺得這事兒談不上“原諒”。
雖說雙胞胎兄弟倆長相和性格南轅北轍,可畢竟在一個孃胎裡擠了八個多月,有些默契是刻在基因裡抹不去的,玄之又玄。
比如現在,餘笙無需追問,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兄長之資老神在在道:“你啊,從小就愛把事情憋心裡,誰的勸都聽不進……罷了,你高興就好,咱們一家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雞飛狗跳的兩天過去,晚上餘棠早早上床休息。
剛閉上眼,聽見“叮咚”一聲響,貌似是從書桌方向傳來。
趿著拖鞋下床,餘棠從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裡拿出下午隨手塞在口袋裡的手機,方方正正的普通款,看不出什麼特別,點亮螢幕,上面有一條署名為“老公”的簡訊:【寶貝晚安,老公愛你~寶寶晚安,爸爸愛你~】
餘棠並沒有隨身攜帶這隻手機,就算蘇朔說這個輻射低也不行。之前他之所以選擇住在山上,而不是隨便哪個酒店,就是因為山上環境好,有利於養身體。
於是就漏接了不少電話,尤其是和宋遠徵一起去拜訪從前學畫的老師那天,回來的時候看到手機上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還有七八條簡訊,開頭兩條還寶貝寶貝地喊,後面就開始扯東扯西。
【寶貝你去學校了嗎?】
【不在學校,也不在家裡,還能去哪兒?】
【你哥在學校,我看到他了】
【你和宋遠徵在一起?】
餘棠的手莫名抖了下,再往下劃,最後一條:【結婚證找到了,什麼時候見面?】
餘棠穩住心神,回複簡訊跟他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