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蹙眉,兩手攥的緊緊的,心臟處,是一片窒息的疼痛。她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蕭紫甜的腳步又快又急,腳上穿著高跟鞋,走路歪歪扭扭的。
走廊拐角處,文美娟站在那裡呆若木雞,剛剛的吵鬧和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攖。
初次見到米婭的時候,她就懷疑過。
米婭的性格和當年的楊婉多麼的相似,同樣的溫婉,同樣的優雅。唯獨一點,楊婉的性子軟,凡事都退讓幾分。可米婭身上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息償。
而且,那張臉,和楊婉找不到半點的相似之處。
她突然冷冷的笑起來,帶著刻骨的嘲諷與譏誚。和蕭世清認識的快要三十年的人生中,她從來沒覺得這麼冷過。
徹骨的寒意幾乎將她擊倒在地,她和蕭世清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八年,到頭來只是一場欺騙。
楊婉沒死?楊婉還活著,光鮮亮麗的活著。而且,回來了……
文美娟緊呡著唇,十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從醫院離開。蕭世清,從一開始就對不起她,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
一場風雨來得又快又急,苒城最近的天氣變幻莫測,都快到中秋了,雨勢還像盛夏那般猛烈。
蕭紫甜並未開車,坐在計程車裡看著窗外模糊不清的街景,原本熱鬧的大街瞬間冷清了起來,就如她此刻的心情。很冷,卻有很淡,說不出的感情在醞釀,她只覺得心口堵得慌。
有些想法像是刻在了心裡,從小到大彷彿只是一場騙局,她從小,就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小姐,您去哪?”
蕭紫甜眸動了一下,“蕭氏。”
司機忍不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這才認出她是蕭氏的千金,最近話題頗多的蕭氏掌權人。
到了蕭氏的樓下,她才整理了一下心情。剛剛進電梯就接到了蘇美的電話,她能從蘇美刻意壓低的聲音當中聽出她的急切和擔憂,“甜甜,文美娟來了,還帶著一份蓋過章的檔案,說是……”
蕭紫甜的心猛然往下一沉,她甚至可以想到那是什麼,深呼了一口氣,她看著電梯上升的樓層,“我馬上來。”
蕭紫甜到的時候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她笑了笑,高傲的抬起頭走進去,在主位上坐下。
剛剛走得急崴了一下腳,有紅腫的趨勢,但她依然走得優雅。
“怎麼?現在董事會開會都不通知我了嗎?”她淡淡的接過蘇美遞過來的檔案,只是翻開隨便看了兩眼,似乎對上面的內容並不感興趣。
“文姨,你一向不踏足公司,怎麼今天也來了?”
會議室有種莫名的氛圍,大家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文美娟冷冷的睨她一眼,“你爸爸重傷昏迷,你又把公司搞成了這個樣子,我能不來?”
蕭紫甜不動聲色的抬眸,“是嗎?那文姨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誰都知道,語卉從畢業之後就進了公司,你爸爸親自帶她,她比你更有資格,也更有手段……”
話已至此,任誰都能猜出文美娟的意思。眾人看著蕭紫甜,蕭家後院的事情,他們不參與,現在蕭氏已經是一鍋粥了,再亂還能亂到哪裡?
“文姨的意思是,我該讓賢?”她的嗓音中隱含著一股讓人無法揣測的笑意,“文姨,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我才是蕭世清唯一的女兒。”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文美娟笑了兩聲,“我的意思是,趁著蕭氏現在還有價值,不如現實一點,你爸出事之前留下一份檔案不知道你看到沒。他名下所有的資產,有我和語卉的一半。”
“你說這個?”蕭紫甜揚了揚桌子上的資料,甩在面前的桌子上,藉著慣性劃出了好遠,“文姨,你是看著我爸昏迷了,所以拿這份檔案來忽悠大家?我告訴你,我爸還沒死呢。”
她冷冷的看著文美娟,“我爸早就公開表示過,將來蕭氏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爸還沒死,你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爭家產?”
她以為,至少文美娟的隱忍會到蕭世清醒過來之後才會暴露本性。
“甜甜,你誤會了,我是為蕭氏好。”她不著聲色的掃了一眼在座的高管,“現在還能抽身,不如趁早抽身,難道我們真的給這座大樓陪葬?”
不少董事的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