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勞您了。”
夏太醫立即去了,婉兒和紅芍愈發不安,一個摳著手指,一個不住揪腰側的綠絛子,直直夏太醫搜完了回來,二人立即目不錯珠地望向他,只見他向領頭的悄聲說了幾句,領頭的冷笑,指著二人命道:“把她們帶走!”
婉兒嚇得嚷起來,“弄錯了,定是弄錯了,奴婢沒下什麼禁藥,”紅芍更指著蘇禾大喊:“都是她搞的鬼,是她給我們下套!”接著又跪下來求:“大人,是蘇禾下的禁藥,不是奴婢,大人……”
蘇禾後退幾步,看著她們被司禮監的捂著口拖出去……漸漸聲音遠了,局裡靜了下來。
左少監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擦額上的汗,“這香要燻你繡的龍紋荷包,幸而早查出來了,不然咱們整個針工局都等著株連九族吧!”說著又訓了蘇禾一通,後親自去司苑局另領了香來。
午後沈闊也聽見風聲,命李貴來問候蘇禾,蘇禾發覺自己對沈闊的心意後,與他相干的一切人事都躲著,便只讓有德出去向李貴報平安。
而婉兒和紅芍沒捱得過司禮監的大刑,當日便什麼都招了。
兩日後有訊息傳到針工局,說二人因私藏禁藥被杖斃,而幕後主使竟是蘇婕妤,此事在局裡傳得沸沸揚揚。因蘇婕妤是蘇禾的親姐姐,自又有許多不好聽的話,儘管都揹著蘇禾說,仍教有德聽見了。
有德告訴蘇禾時,蘇禾心中無波無瀾,她悠悠將一隻燃著蘇辛香的銀製鏤花燻球放進龍紋荷包裡,雙手握著,淡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才升婕妤,宮裡多少人嫉恨,這不是自己給人遞刀子麼?”
有德卻急得團團轉,“造孽啊造孽,我早聽說宮裡娘娘為了爭寵,手段百出,姐妹反目,你還沒上去呢,蘇婕妤便使絆子害你,你要做了娘娘,還有好?”說著,忽想到什麼,臉色大變,“前幾日蘇婕妤賞你的幾碟點心叫我給吃了,該不會,該不會她在裡頭下毒了吧!”
蘇禾噗嗤笑了,瞅一眼他,“正經賞賜的吃食誰敢下毒,傻子才幹這事兒呢,況且你好好的哪有中毒的樣子?”
“我……我……”有德捂著口,恨不能把前兒吃的都吐出來,他一向膽小,愈想愈怕,竟覺肚子也疼起來了,於是捂著肚子哎呦一聲,“不好,不好,該不是發作了吧?”
蘇禾見他這滑稽樣子,笑得前俯後仰,“這就疼起來了,你是故意的不是?”
“真疼,是真疼!”有德捂著肚子,這就要去御藥房拿藥。
蘇禾見他真心害怕,也不打趣了,午飯後便陪他去太醫院,央請夏太醫為他診脈,自是什麼事都沒有,虛驚一場。
二人從太醫院回來的路上,蘇禾還學他方才捂著肚子的樣子打趣他,有德撓著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那時是真覺著疼,誰知道……唉,真叫人難為情。”
打內府庫門前過,忽見一草綠色圓領袍的小太監急衝衝跑出來,與有德一個對撞,“哎喲”一聲跌坐在地,黑冠直甩出去老遠。
蘇禾忙止住笑,跑去撿頭冠,有德強忍著痛意把人扶起,見了那人的樣子,笑道:“咱家記得你,你是內官監當差的,怎麼從這兒出來了。”
那小太監一抹臉上的擦傷,從蘇禾手中搶過頭冠戴著便走,“別在這兒礙爺的事兒,要遲一刻出了人命,咱家把你腸子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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