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卻可傳入殿內老者的耳中。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一旁的陳君山身軀不由得地顫動幾分。
為何?
陳家自他而起,皆是將帥之才。
他是,他的三個兒子亦是。
可除他之外,其三子皆戰死沙場。
也就是說,現在的陳家,人傑凋零,若陳邪君不歸,那這偌大的陳家便只有他陳君山一人。
陳邪君跪在三個棺槨前,目光落在三幅黑白畫像上,他的喉嚨不由乾澀幾分,唇角顫抖著。
按照歸墟內的年紀來說,他現在已是一百多歲,甚至是比他爺爺的歲數還要大,可那又如何呢?
親人終究是親人,他始終不曾斷絕情絕道,心中仍存有幾分親情。
“邪……邪君。”
忽然,陳邪君似是聽到耳旁傳來一道沙啞且還有著些許悲意的聲音。
他呆愣地回眸看去,只見陳君山正顫顫巍巍地朝著他走來。
“老爺子,好……好久不見。”
陳邪君看著陳君山,唇角顫抖著笑道,兩行清淚流下。
此後,便是朝中大臣沐清源來至將軍府中進行弔唁。
眾人雖是驚詫於陳邪君的歸來,但如今所關注之事卻也並非陳邪君,而是那三個棺槨。
“我父親和我二叔,三叔是怎麼死的。”
半個時辰後,陳邪君依靠在陳家府邸的大樹之下,目光遙遙看向殿內三幅畫像,平靜地詢問著。
“戰死沙場,三位大帥皆是如此。”
沐楓月坐在一旁,輕聲說道。
陳邪君坐在一旁,神情複雜,陳家滿門忠烈,三將戰死沙場,天國百姓盡知,億萬蒼生盡知,但唯獨他這個陳家大公子一無所知。
陳邪君繼續問道:“與哪國交戰。”
沐楓月再次回答道:“天國周邊三國,唐國,寧國,姜國。”
隨後陳邪君輕緩點頭,不再言語,只是看著殿內畫像,以及周邊無數人的哭腔。
三日後
陳邪君從公子府內走出,身著墨金龍紋袍,看去面容俊逸,但卻隱約間可觀出其眉心有點愁容。
他已沉寂三日,悲痛三日,而今日則是陳君山有事喚他。
“老爺子。”
陳邪君來到陳君山住處,開啟屋門,走了進去。
“邪君來了。”陳君山一雙渾濁的眸子打量著陳邪君,輕輕笑著。
雖是笑,但陳邪君仍舊可見其悲痛之態,雙眼之紅,顯然,這三日陳君山終是在悲痛中度過。
“嗯。”陳邪君坐在陳邪君身側淡淡點頭。
“我找了個風水師,測定了下時間,打算七日後給無衣他們下葬。”
陳君山說著說著,語氣逐漸變得哽咽。
陳邪君沒有說話,隨後躺在床榻上,似是在沉思一樣。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老爺子,你找人打造三副冰棺,將父親,二叔和三叔的屍……的肉身儲存好,或許我有辦法讓他們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