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泉姬依舊臉帶笑顏,手輕快的撫著琴絃,琴音如珠玉落盤,一聲一聲叩擊人心,像是在喚醒迷途的人兒。
有弟子在催魂術和琴音的雙重摺磨下,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泉姬見此情狀,不由一怔,手上稍慢,被夜瀾帶魔的眼直望進她如清泉般透亮的眼裡,她立刻運氣抵禦,激出一口血來,琴絃應聲而斷。
眾人大驚……
慕晗清楚,今日乃是武林爭霸的日子,師父不便現身,如今制服夜瀾,只能靠自己和宮翎,她扯了身上的黑袍子,雙手在臉上一抹,現出自己的容顏,懷裡也抱了一柄長琴,躍上臺去
她想起師父囑咐,撫琴時絕不可與夜瀾對視,便轉過了身,照著師父所教,撫出了泉姬剛剛彈奏的那首曲子。
宮翎見慕晗親身上陣撫琴,想起家中的小天星和小宮泉,心中實在不願她現身,如今卻是不可回轉,他趁著慕晗制住了這些圍攻的弟子,躍身而起,與夜瀾大戰起來。
夜瀾的催魂術,只能在屏氣凝神的時候施展,一經和人打鬥,法術全無用處,是以當他起身還擊宮翎時,那幫弟子瞬間清明,紛紛轉身圍攻夜瀾,以報他剛剛驅使之恨。
鬥得正酣,聽得一人大喊:“夜瀾,你不用再垂死掙紮,張南天首級在此,你明月教總壇弟子,已被各大門派盡數斬絕,散在各地的教徒,聽到訊息,紛紛棄教,你就算爭的武林盟主之位,也已沒有任何後力可續。”
那人正是南秉。
夜瀾不曾想,宮翎竟和南秉一起來謀劃他,又聽了這席話,心中驚怒,下手越發拼盡全力。
他功力深厚,不是宮翎慕晗能敵,雖然人多勢眾,但那些弟子們,在他面前,實在太不堪一擊,不過一個時辰,殺得一地屍首。
南秉見眾人佔不了上風,也一併加入戰鬥,夜瀾且戰且退,看見越來越多的掌門也加入到這場戰鬥中來,恐怕沒有勝算,退到懸崖邊上,退無可退,心想死在這幫人手裡,不若躍下山崖,省了受他們□□。
這樣想著,又見懸崖峭壁上懸著一顆青松,可供一攀,心中喜悅,便轉過身,躍下了懸崖。
他攀住那顆懸出的青松,阻了自己的下墜之勢,又見青松下方峭壁上一個小洞,可容人身,放手鑽了進去。
山峰上的眾人沒想到他會跳崖,急忙看下去,茫茫深淵,不見半個人影,都道他墜崖必死,都鬆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的眾人,都推宮翎為武林盟主,道他雖然是為了報仇,但也為江湖除了一害,大家都願意奉他為武林至尊,宮翎推脫不得,只能勉強應承。
沒想到昔日魔教教主,今日卻做了武林至尊,統領江湖。
一直隱在幕後的易梓,已不知何時悄然離去,眾人並不尋他,各各下山。
慕晗心中歡天喜地,謀劃了許久,終於大仇得報,夫妻二人也並沒損傷一人,小宮泉依然父母雙全。
牽了汗血寶馬前來,自己和宮翎同乘一騎,讓泉姬乘了一騎,上山去尋魏鬍子,讓魏鬍子為泉姬調理內傷。
因有南秉一同上山,眾人就著南秉馬匹的速度,行了兩日,方才回到雲渺閣中。
宮翎慕晗從此,終於和葉瑩南秉盡釋前嫌,在雲渺閣中把酒言歡,又兼有小天星在中間,宮翎和慕晗養了他許久,未免對他動了親情,兩家從此更是要好。
不日,葉瑩也上得雲渺閣來,和南秉一起,以叔叔阿姨的身份陪了小天星幾天,各自都十分歡喜,因過得幾日,鎮南大將軍許沐要率大軍攻打京都,葉瑩南秉不便久留,三五日後便告辭離去。
晚間,慕晗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畢,正待寬衣就寢,宮翎屏退丫鬟,閂上房門,大手一抱,將慕晗抱在自己懷裡。
他一雙眸子忽明忽暗,臉上神色不善,聲音更是寒津津的,“芙蓉,一直不得空,今日來算算你當日扮著小風誑我的賬。”
慕晗眼底笑意愈濃,臉上卻現出驚慌之色,只道:“夫君饒了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如今夫君做了武林盟主,我怎麼敢惹夫君生氣。”
宮翎被她藉著武林盟主的事伶牙俐齒一說,佯裝生氣道:“你不知錯,還用武林盟主激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慕晗聽他這樣說,不由得臉上一紅,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輕聲道:“如今我打也打不過夫君,夫君想怎麼懲罰,我也只能受著了。”
宮翎被她說的情動,將她拋入大床,熄滅燈火,細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