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沒有任何遲疑地用力抱緊了對方,調動自己的一切感官去回應這個吻。
沈義正攻城略地,帶著從沒有過的悸動直接侵佔了懷裡人的口腔,唇,舌,牙齒,津液,甚至是脖頸,林浩宇覺得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了,於是把整個身體的重量放到了對方懷中,也就感受到了對方無比明顯的身體反應。
在林浩宇的手即將要伸入自己褲子的時候,沈義正終於從他的嘴裡退了出來,拿出原本在對方襯衫裡遊走的雙手重新捧起他的臉:“你想聽我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林浩宇抬眼看著他,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已經越過了對方的長褲和內褲,沈義正哼了一聲推著林浩宇又一起壓到了牆上,起碼這樣兩人還能站的住。
林浩宇一邊移動著自己的右手一邊說:“為什麼?”
沈義正強忍著,半天沒有出聲,直到最後說道:“我愛你。”
說完,沈義正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重新去搶奪林浩宇的呼吸,拽著他把他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檔案散落了一地,誰都沒有去理會。
突然林浩宇感到身下一涼,沈義正竟然退掉了自己的褲子,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掙紮著開口道:“別,別在這裡。”
對於兩個人來說,這個晚上離開警局的這段時間和空間在他們的記憶中的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因為不管怎麼回憶,他們都只記得是從沈義正家關上的大門開始的,又或者是從浴室開始的,兩個人從小浴室出來的時候還一直是吻在一起的,林浩宇後來還曾經開玩笑地說為什麼自己當時竟然沒有感到口渴,因為他覺得那樣的吻,體內再多的水分也消耗殆盡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林浩宇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對方的懷裡,頭埋在他的胸前,雙腿被他禁錮著。
林浩宇:“哎,動一動,我累死了。”
沈義正連眼睛都沒睜,低頭在他頭上親了一口:“你別去上班了,我一會兒起來給你做早飯。”
“你說,你等這一天是不是等很久了?”林浩宇伸手捏住對方的耳朵說道。
沈義正勉強睜開眼睛,用手輕撫著對方的臉頰說:“沒有吧,原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可是後來就管不住自己了,我覺得很可能,上高中的那會兒我就喜歡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你呢?”
林浩宇重新擠進對方的懷裡:“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想看不到你。”
是啊,到目前為止,林浩宇的心境確實就是這樣的,不想看不到對方,不想讓別人注意到對方的好,其實這就是愛,但因為對方是同性的緣故,他始終不敢去確認而已。
沈義正去樓下買了林浩宇很喜歡的小籠包,雖然身體非常不舒服,但林浩宇抵不過饑餓的侵襲爬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對了,你們不是審過薛瑞了嗎?”
沈義正抬頭:“怎麼了?”
林浩宇嘴裡塞著包子含糊地說道:“張怡然是不是他殺的?”
沈義正:“是,他承認了。”
林浩宇:“為什麼啊?他是怎麼知道張怡然喜歡女生的?”
沈義正端起林浩宇面前的熱粥用勺子攪動著,太熱了,對方現在根本沒法吃,接著說:“張怡然是個很了不起的女生。”
林浩宇:“?”
沈義正把粥推到他的面前:“海岸就是這些人的據點,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薛瑞,幫過你的那個男生,耿輝,薛瑞就曾經參與過傷害他。張怡然那天就是因為看到了他們虐待耿輝的場面才會爆發而惹怒了他。耿輝說那天那些人,有的上了他之後還往他身上澆紅酒說他是惡心的同性戀,張怡然看不下去了,制止了他們,並說,同性戀怎麼了,我就是同性戀,比你們這些社會的敗類強一百倍。。。。。。”
林浩宇有些吃不下去了,想到張怡然,想到耿輝,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在把對方丟了這麼多年之後還能再找到,但又想到這個社會對於這個群體的態度以及由此衍生的人們對這個群體的傷害,都讓他感到沉重。
“那,海岸跟薛定國有關系嗎?”林浩宇忽然想到了問題的根本症結。
沈義正:“這個,確實沒有,不過,放心吧,薛定國因此被牽連出了其他經濟案件,也倒了。”
臨出門的時候,林浩宇拽過沈義正親了一口:“你為什麼不問我,該怎麼跟我爸媽交代?”
沈義正愣住了,這是之前他一直在糾結的問題,即使喜歡,即使表白,即使對方也跟自己一樣的心意,但自己要的是對方的全部,要的是對方的一輩子,而林浩宇這樣的家庭,似乎哪個方面都寫著不可能。
沈義正把對方緊緊地抱進懷裡:“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已經快被你折磨死了。”
林浩宇忽然有些心疼:“放心吧,我不會離開的,而且我們會幸福的。”
酒吧裡,何子軒仰頭灌了一杯紅酒,看樣子,之前已經喝了不少了。
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何子軒說道:“林浩宇啊林浩宇,我是真沒想到啊,我以為你就是玩玩而已,你竟然還要向你爸媽出櫃,你覺得這現實嗎?”
林浩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我不是來聽你說風涼話的,我現在很認真地要解決問題,你明白?”
何子軒:“解決問題,只有認真管用嗎?你想怎麼解決,我認為叔叔阿姨是不會接受的。”
林浩宇也端起來喝了一杯:“可是我一直覺得我爸媽是非常開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