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對著面前的麻辣燙幹瞪眼。

“吃啊。”陳曦笑笑。

等了不知道多久，陳曦覺得自己保持了半天的笑臉馬上就要破功了，江暮終於張開了嘴，就著陳曦的筷子吃了下去。

江暮嚼了一會，突然睜開眼，拿起水就往嘴裡灌。

“嗯？中辣也沒有很辣啊，”陳曦不解道，“我胃不好不能吃太辣的，要不就點麻辣了。”

江暮基本就沒吃過辣，他媽不愛吃辣，所以家裡就沒做過辣的東西。

所以，剛開葷就是中辣，江暮當然受不了。

直到江暮把整瓶水都喝完了，嘴裡還是辣的。

陳曦看江暮有些坐不住了，也實在好笑，還沒吃完就丟掉了，把江暮拉起來往外走。

江暮舌頭還有點疼，陳曦一直憋著笑，把他拉到了食堂後面沒人的地方，這裡通常都是一天垃圾的聚集場，今天午飯沒開始還不至於，但也是各種小混混偷懶抽煙的地方。

所以，陳曦江暮不負眾望地遇見了一些大熟人。

準確來說，是江暮的熟人。

“暮哥？”那群人頭發五顏六色的，陳曦就沒在三中見過這麼張狂的人。

這些人肯定是不想參加無聊的運動會才聚眾在這抽煙。

“小紅”叫了聲“暮哥”，被江暮瞪了一眼，不知為何又變了個稱呼：“江同學”。

又是“同學”？肉不肉麻？怎麼江暮的哥們都有這個習慣？

“這小子誰啊？找茬？”小藍叼著根煙，看到江暮一臉“痛苦”，可能是以為陳曦在難為江暮，於是一臉欠揍表情向陳曦走過來。

“你說什麼？”陳曦也不認輸，他最不怕的就是打架，正好來三中有段時日了，這裡不比十中，從來不需要動手，正好他手癢。

“都離開。”就在陳曦即將抓上小藍衣領時，江暮突然發話了。

“說什麼呢你？江同學怎麼可能被人為難？再說了要是這人能為難了江同學，你可能是對手嗎？”小黃上來把小藍拽住，一臉賠笑地叫上一幫人走了。

其實陳曦特別特別好奇，為什麼日常不愛與人交往的江暮，會有這麼一堆小混混朋友，而且在跟這些人相處時，江暮臉上的表情明顯比平時有生氣得多。

但想歸想，陳曦問不出口，他跟江暮還沒熟到可以忍受對方刨根問底的程度。

如果被問多了，就很惡心。

“還辣嗎？”陳曦冷靜下來問。

“不辣了。”江暮說。

“真可惜，”陳曦突然笑笑走近江暮，“我還想說用嘴幫你解解辣呢。”

江暮身體明顯一怔。

活了這麼十多年，還沒人敢跟他開這種玩笑。

江暮猛吸一口氣，瞪著陳曦說：“別開玩笑。”

陳曦無所謂地笑笑：“我沒開玩笑，要不你以為我把你拉到這種沒人的地方幹嘛？”

“當然是幹你啊。”陳曦一字一字道。

“……”江暮咬牙，他猛吸幾口氣，突然拽住陳曦手臂，用力把他往後面的牆上一掄。

“嘶……”陳曦向來不是很愛招惹人，生人面前高冷得一逼，除非那人是他很喜歡很欣賞的人，他才浪得起來，比如江暮。

但就算是他先挑起事端，他也是沒吃過幾次虧的，更不會被同一個人連著兩次甩在牆壁上。

剛剛江暮的動作，其實很簡單粗暴，就是把陳曦用力掄了過去，不知道的以為陳曦和他究竟有過什麼苦大仇深。

“我說過了，”江暮把頭抵在晨曦耳邊吐著熱氣，“別招惹我……”

“……憑什麼？”陳曦被一股股熱氣掃得脖子癢，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抵抗，“我喜歡就要招惹。”

“你會後悔，”江暮又把另一隻胳膊放在陳曦頭的另一邊，“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