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平複下來的光秀, 聽到耳邊這句呢喃後,正對上玄王那俯視的眼,心髒差點漏跳一拍。
光秀從未見過這副樣子的玄王。
不是洶湧的瘋狂抑或憤怒,而是確確實實的熱度棲息在那黑曜石一樣的眸子裡。
體溫也在持續上升,那裡的悸動也透過身體的接觸持續傳來。
一個念頭自光秀腦海中閃過。
……不安?……玄哥哥是在不安嗎?)
的確,自己含糊的說詞,可疑的態度。如果二人對調,自己也會因為不安而感到焦躁的吧。
因為太過重視對方,才會産生的情緒。
原來玄哥哥也會感到不安的啊。)
光秀凝注著他的眼睛, “今天我有傳喚北鬥,詢問了他一些回魂珠的事。”
“還有呢?”
“還……還有就是幫著沁竹處理了一些事情。”
光秀想著如果玄哥哥詳細問什麼事的話,該怎麼說明才好。結果玄王只是又問:“還有呢?”
光秀趕忙搖了搖頭:“沒有了。”
禁錮著光秀的身體稍微移開了一些。緊貼的熱度消失的一剎那, 光秀的緊張感也稍微得到了些許緩和。
玄王重新舒展開身體,讓全身放鬆。
看來的確是自己多心了。北鬥明知光秀是他的人, 不可能對其出手的,而且光秀也不是北鬥喜歡的那一型別。
沁竹……根本就不用做考慮, 完全不可能。
“唉……真累。”
玄王的眼睛半閉了起來,藉著水的浮力幹脆讓身體放鬆漂浮在水中。
聽到這聲低喃的光秀睜大了雙眼,心想,是喔,指導士兵劍術可是一項非常辛苦的體力活, 之後又馬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快速趕回來,身體早已超過負荷了吧。
玄哥哥會變得奇怪就是這個緣故吧。
理解了這一點的光秀,手指穿過玄王濕漉漉的頭發, 輕輕扳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充當起了玄王的靠墊。
他拿起池邊放著的毛巾,輕柔地清潔著玄王的身體。
玄王便將頭枕靠在光秀肩上,閉目享受。
“一會兒我會給我哥寫封信,譴責他一下的。”
玄王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呆了一小會兒,才問:“嗯?為什麼?”
“哪有讓一國之君教導士兵劍術的,而且他竟然還不懂得適可而止,害你這麼累。”
“其實教導劍術也不是很累,只是這次情況比較特殊罷了。”
“特殊?”
“嗯。對手實在太弱了。我要一邊斟酌力道,一邊又得裝出全力以赴的樣子來採取進攻,還有為了不傷害他們的自尊心,還不能贏得太過分,也得讓對方得到一些甜頭,這樣他們才有繼續鍛煉下去的動力。”
“哇……聽著就累。”這樣做,豈不是要付出三倍的體力?
玄王淡淡笑了:“是吧?”玄王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道:“而且他們的基礎實在太差了,每個人的特點還都不一樣,還得一個一個找,一個一個糾正。”
“果然……應該發函譴責他一下吧?”
“關於這個……”玄王的手指纏繞住光秀垂落下來的發絲,卷在掌中把玩,“你哥倒是捎了口信給你。”
“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