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看不見,但在封印法陣的作用下,天空凝聚的黑煞之氣漸漸變得稀薄,法陣起作用了。
就在這時,仰天傳來一聲劍嘯。白陽城門破出兩個人影,分別朝著光秀和夜羽奔來。
“鐺”地一聲,就在飛來的劍身即將穿透專注作法的夜羽心髒時,扁鵲飛身,喚出紅蓮雙戟一擋,為夜羽擋下了偷襲的一劍。
同一時間,另外一個魁梧的身軀獰笑著沖著光秀天靈蓋重重揮下一拳,眼見得手,視野忽然閃過一道銀光,緊接著手被某種堅硬的東西格擋震飛,魁梧的男人面容扭曲,怒喝道:“你,敢反抗朕?”
獵物的身前多了一名女子,仙姿佚貌,氣質非凡,她一手持盾,一手持著戰斧,散發出懾人的靈氣。那雙沉靜的眸如今正冰冷地凝視著企圖偷襲君主心愛之人的敵人。
她正是扁鵲的親姐姐,南方武將——衛靈。
皇帝吊起的嘴角惡意地笑笑,如今這個笑容在別人眼裡只會引人作嘔。
“怪物。”沉靜內斂的她不喜歡多話,她戰斧直指皇帝,“去死。”
“螻蟻!敢對朕出言不遜!”
皇帝堪比巨大鐵球的雙拳不斷揮下。衛靈原本可以輕松閃避,但是為了保護身後無法移動的少主她單臂舉盾承受住了皇帝一次又一次地重擊。
“很弱。”
衛靈防禦住最後一擊後,將盾牌一挑,起跳飛腿,一腿掃在皇帝側腹。皇帝吃痛重心不穩,衛靈瞅準時機揮下戰斧,想斬斷皇帝的頭顱,卻被皇帝眼疾手快雙臂為盾防禦住了。斧刃接觸到手臂的一剎那傳來痛擊鈍器的感覺,衛靈瞳孔微張,急忙調整重心,向後一跳,舉起圓盾護在光秀跟前。
雙方一時僵持不下,卻讓皇帝更為暴怒。
“啊啊啊啊!螻蟻!朕要吃了你!吃!吃!吃!”
光秀感應到有人到來,睜開眼,看清來人後,吃了一驚:“這是?稷慎的皇帝……?”
“專心。”衛靈頭也不回地道,順勢又接下皇帝的一波攻擊。
光秀道:“你一個人對付這個怪物沒問題吧?”可惜他和黑麒麟無法抽身相助,光秀一邊維持法術,一邊回身向後看去,想看看鷹師或虎師成員是否在視野中,可以喊他們來助陣。
衛靈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簡單。”
她發力,持盾擊退皇帝幾步後,忽然把盾牌扔了。
她的行為讓光秀和皇帝都吃了一驚。
衛靈揮舞著戰斧,在空中劃過耀眼的軌跡。她擺好架勢,雙腳忽然發力,光秀只覺一道勁風吹過,再睜眼一看,衛靈已出現在數步之遙的皇帝身後,她跳躍到空中,揮舞著戰斧,劈下淩厲一擊。皇帝察覺到她來了身後,急忙伸臂格擋。雖擋下一擊,但緊接著衛靈揮舞戰斧不斷揮下第二擊,第三擊,招招斃命。皇帝忙於格擋,在兇猛攻勢下漸漸失了重心,一個趔趄,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被衛靈砍下一條手臂,單膝跪地。
“你!竟敢傷了朕的玉體!朕的玉體!”
皇帝已陷入癲狂,周身洋溢著滿是邪魅狂放之氣。他掙紮著起身,衛靈卻不給他機會,重重揮下一斧,砍在他頸子上,鮮血頓時噴出,在天空中描繪出一條彩虹,異常妖豔美麗。
皇帝的頭顱卻沒有被砍斷,只是砍出一條縫隙。衛靈聚氣,打算一鼓作氣繼續揮砍時,皇帝的異常讓衛靈突然止了動作,她向後淩空一躍,急忙護在光秀面前,重新拾起盾牌,警惕地看著皇帝。
“咕……嗷嗷嗷嗷啊啊啊!!!”
光秀一驚,道:“他怎麼了?”
“不知道。”
皇帝健碩的肌肉忽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縮了回去。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嘴裡不斷呢喃著:“朕是皇帝……朕是皇帝……”
皇帝忽然站起,光秀連忙道:“小心!”衛靈已做好迎擊準備,然而皇帝咆哮著,竟然縱身一躍,向後連跳幾步,逃回了城門裡頭。
光秀搖頭唏噓道:“失去民心失去疆土的皇帝,空要這個頭銜又有什麼用呢……”
衛靈凝注著皇帝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咧一線,“是呢。”
※
且說扁鵲那邊,感覺到一股殺氣直沖夜羽而來,他急忙召喚出武器,飛身擋下了攻擊。
漫天煙火中,一道白光閃出,停留在扁鵲頭頂上方。來人一襲白衣藍袍,相貌被黑暗氣息包覆,看不真切。扁鵲盯住仔細瞧了又瞧,才叫他瞧出是誰來。
“什麼嘛,原來是你。臉塗得那麼黑,差點沒認出來。喂!我說你那位跟我打得不相伯仲的師兄呢?”
扁鵲認出這人正是那日在蓮姬郊外遇到的太華派眾道子中的一個,好像叫什麼清雅的,他還有個師兄,扁鵲倒記得清楚,是叫天鈞。
要說天鈞實力遠勝於他,那日他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就算當日是一對一也不可能是“伯仲相當”。這不他現在是在夜羽面前,加上天鈞本人不在,說話當然要顧著面子自吹自擂一番了。
“殺。”
“啊?”扁鵲支愣著耳朵,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