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笑圓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是定在了臉上，只一瞬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轉變。

“你說秦宴秦公子啊……他可能是和夏冬在書房，說些什麼吧？”

“哦……那什麼時候能完呢？”

“妹妹這是怎麼了？這是嫌棄姐姐我了？”

謝婉婉慌忙倉促搖頭，話到嘴邊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不是，想必姐姐是誤會我了，我只是……人生地不熟的，有點不適應。”

“這有何難？”

孫笑圓依然笑得十分體貼，“以後秦宴必定是要出仕做官的，既然是做官，便是少不了與其他官員的交際。那到時候，妹妹是不是也要跟著出席一些飯局啊跟他們打交道什麼的？這個時候妹妹可不能跟我說什麼人生地不熟，再怎麼都要硬著頭皮上不是嗎？”

說著，她像是感嘆一聲，“這麼些年，我也算是歷練出來了，也不說在那些人面前遊刃有餘，可至少不是妹妹今日這番模樣的。”

謝婉婉被孫笑圓越說越羞愧，她緊緊地低著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對、對不起……”

這時候的謝婉婉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自信心正在一步一步被孫笑圓打垮。

她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本就不應該到這裡來的，可是謝婉婉又覺得，孫笑圓說的這些好像並沒有什麼錯，甚至對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跟姐姐說不上什麼對不起，姐姐只是在教你，為你好，對不對？”

謝婉婉愣愣又點點頭，孫笑圓見狀繼續說道。

以一種近似於蠱惑的語氣，“那你對不起的是不是秦宴？”

“什、什麼？”

謝婉婉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對不起嗎？”

“對得起嗎？”

孫笑圓反問道，她坦坦蕩蕩的模樣讓謝婉婉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是自己的問題。

是自己的問題吧？

“是……”

孫笑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氣，直起身。

“秦宴將來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臣，甚至是名垂青史流千古。可是從現在開始成長的你，是不是有點太慢了，跟不上秦宴的步伐。”

她用的是疑問的句子，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是這樣嗎？我可以慢慢來的！”

“可是你真的能行嗎？你現在這樣？”

孫笑圓懶散地將謝婉婉上下掃視一通，眼神裡是滿滿說不出的輕蔑。

“我……我可以的。”

“是嗎，可是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很行。”

謝婉婉忍無可忍地終於抬起頭，“你究竟想做什麼？”

“姐姐，您是譚大公子的結髮妻子，我理應是十分尊重你的。可是今日你出言不遜，我沒有辦法再那麼尊重您。”

“所以你今日將我叫過來，究竟是意欲何為呢？”

“怕是不單單跟我敘舊的吧？”

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都還要咬人呢，看來這謝婉婉便是被逼急了的兔子。

她還沒有被自己蠱惑地失了心智，頂多還在掙扎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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