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錢多的很,幫助全村人脫了貧,一年的光景村子竟變得像個鎮般大。兩個丫頭自然也幫老爺看管不少銀錢。
直到一年後的一個冬,在大雪的傍晚,老爺出去辦事,便再也沒有回來。兩個丫鬟一等就是九十年。那一年,她倆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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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正廳只是每日打掃,老爺沒有回來,便不準外人進入。
身為丫鬟,便為奴為妾,都要聽老爺安排。可是直到兩人四十歲,也不見老爺回來,家大業大,卻人丁稀少。於是二人便各自領養了娃娃,沒有姥爺允許,不敢姓張,隨了自己姓,如今,都已四世同堂。
他走那年,她倆還是孩子。此時歸來,二人依舊姑娘。
張金山與胡佔山走出望歸城,卻沒有陸地飛行趕回坨坨嶺,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雪地裡沒有月光,卻瑩瑩如晝,落雪密的看遠處像霧一樣濃稠,西北風一刮,簡直睜不開眼睛。
望不斷白霧鎖地難分;
落不盡瑞雪籠遠山無色。
吹不完風捲白塵;
不辨灰雲萬里。
目不見黃枝伴枯柳頹難斷;
傷不忍勁草摧折蒿漸玻
聽不實飢獸群鳴雷滾滾;
嗅不夠芳自苦寒梅香純。
張金山走著走著兩行熱淚流下,一行去悲,一行憶暖。
下富甲一生行宮別院太多,傭人更是無數。他早已忘了這的村落,早已忘了兩個的丫鬟。
可當他內心因為愁苦無助時,第一眼便認出了兩個妮子,雖然她們已然垂垂老矣,但那還是她們,一個春芽兒,一個秋果兒。
他沒有認她們,她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習慣了在盼望中度過一個一個春去秋來,習慣了在盼望中看每的餘暉灑滿窗臺。
等到他回來,或許只會讓她們了去心中的牽掛,沒了牽掛,便沒了活著的力量。畢竟她們的眼瞼已經垂的遮擋了視線,任那股執著使勁睜著,也難以再看清他的臉。
“老胡,早年你曾告訴我人間富極兩甲子,以酬前生半百年。一百多年了,我沒忘。我一直以為憑著我的能力,怎麼會所有富貴一下子就都沒了,現在我算是服了。這就是命嗎?無法改變?”
大雪很快就有一尺多厚,胡佔山高抬腿輕落足,每走一步,雪都頂在了他的褲襠上,道:“我一生研究命數,若是能改,豈能不與她長相廝守……”
大雪夜中,十數道人影奔向望歸城,皆是高手。這城中憑空多了幾個要飯的,張府周圍多了幾家新鄰居。明日一早,也必會有凍餓要死之裙在張府門口,被救下後成為家奴廝。
財可通神,張金山一生收買死侍無數,卻將最貼身的十九人一股腦留在瞭望歸城。以前他守護財富,今日發現還有要守護的人。
富貴之前,他也挑過擔,賣過棉。五十歲之前,別人叫他張好人,他幾十次拿出全部家當助人。所以胡佔山對他的命數批示後半句為以酬前生半百年。
後來有錢了,別人叫他張善人。再後來成了別人口中的下財富一旦,張金山獨佔七斗的下富甲。雖然助人越來越多,可跟貧窮時拿全部家當助人相比,這九牛一毛的施捨又如何相提並論。
張金山終於面露笑容,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騰空而起,周身外形成巨大氣旋,攪動地變色,一個兩三丈直徑的巨大雪球被張金山託於頭頂,暴喝一聲朝著雲層砸去。
所有的包袱都隨著灌滿內力的雪球丟了出去,攪動罡風破雲而飛。
一道月光穿雲而落,寒冬給了它冰一樣的淡白色,有人卻能用它找到溫暖。
從今日起,張金山變賣所有資產。四處施捨,只出不進。誓要散盡億萬家財,還於下窮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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