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名叫白墨槿,是醫神淵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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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之盟
來了。”白墨槿凝望著窗外,忽然一笑。
不多時,大廳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一股馥郁的香氣從門外溢位來,迷醉似醇酒,甜蜜如甘糖。銀鈴聲輕響起,如同泉水泠泠。只見一個女子緩步而來,上著鵝黃色短衫,下著碧綠色紗褲,露出半截蓮藕般的小腿,纖細的腳踝上繫著銀鈴,每走一步便輕響一聲。小臂上戴著翡翠鐲子,在燭火映照中閃爍著幽幽鱗光——哪裡是什麼翡翠鐲子,竟是一條碧色的小蛇盤在臂上!
“綠無常!”早有眼尖的認了出來,“南疆百蠱盟的右使!”
是了,漢家女子絕不會作如此大膽的裝束。南疆的山地中,雜居著多種少數民族,善於使用蠱蟲。百餘部落結成聯盟,稱“南疆百蠱盟”,沒有盟主,卻又左右二使。左使赤昭,右使碧筠。一手蠱毒使得精妙絕倫,奪人性命的功夫不輸於鬼差黑白無常,便得了外號“紅無常”“綠無常”。
幾年前,左使赤昭曾與一位前朝皇子交好,那位皇子在奪嫡中敗了,赤昭也就此沉寂下去。此時此刻,碧筠可算是百蠱盟中坐第一把交椅的人物。
南疆百蠱盟常被人冠以旁門左道之名,那些自詡清高的正教之士是不屑於來往的,百蠱盟中人也極少參加南盟正教的集會,在坐許多人只聽過紅綠無常的名頭,卻從未見過其人——這次怎麼竟來了?來的還是權位最高的右使大人?
碧筠雖為南疆毒女,卻仍不失為一代美人,小臉微尖,唇角帶笑,一雙眼睛形如月牙,卻似辰星般璀璨明亮,嬌俏明麗。眾人只以為綠無常是個邪教老妖婆一般的人物,此時驟然見到碧筠,都齊齊呆住。
“阿筠,赤晗怎麼沒跟著你?他放棄了?”
白墨槿放下手中酒盞,站起來像碧筠招了招手。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循著聲轉頭看去,白墨槿一襲素衣,容貌卻嫵媚,柳眉細長,唇瓣嫣紅,一雙桃花眼瀲灩,流波顧盼間攝人心魄,不由得心底驚嘆。
“快別提那個人了!死纏爛打的,要不是想避一避他,我才懶得來!”碧筠輕笑著走到白墨槿桌前,拿起酒壺晃了兩下,假嗔,“真沒良心,也不曉得給我留點兒!”
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醫神一門向來低調,門下弟子也不常在江湖上活動,留給世人的常常是一段神話般的傳說,一抹飄渺如煙的身影。而南疆百蠱盟與正教之士互相看不對盤,但是看如今情形,這醫聖弟子和百蠱盟右使似乎交情匪淺?她們口中的赤晗,又是什麼人?
“人都到齊了吧?”安靜的廳堂中,忽然響起個聲音來,雖然不是很響,卻聽得極為清楚。身旁的管家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來,對照著點了點在場的人數,恭謹答道:“是的。”
那人走到主位上去,向眾人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英雄豪傑們,首先周某給各位道個歉,此地偏僻難尋,各位辛苦了。”
此人張著一張寬闊的方臉,眉目端正,鼻樑直挺,雖說不上俊美,卻是一派正氣凜然的模樣,原來是南盟盟主周家的嫡長子,周翼誠。
這武林盟主,並非是誰武功最高便屬於誰,而是溝通官府與江湖的橋梁。每一代盟主都至少有兩個孩子,一個入仕,一個繼承盟主之位。如今武林盟主周天德有一子一女,長子便是這周翼誠,次女周靖雪在汶桑朝廷,官至禮部尚書。
“周少俠這關子可買得夠大!倒不知有什麼事情,這樣神神秘秘?”坐下一個男子介面道,眉目俊朗,摺扇輕搖,倒是個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只是這話語間不知為何卻帶了幾分冷笑意味。
周翼誠皺著眉頭瞥了他一眼,並不理睬,而是行一個抱拳禮,表情凝重道:“此次請眾位前來,是有重要之事相囑託。近日,風浪將起,請眾位小心行事。若發現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不要隱瞞,要盡快與大家商議。這個月內盡量少些活動,若有紛爭,也盡量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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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之爭
雖然地方偏僻,好酒好菜卻是一樣不少的,酒足飯飽後,人們剛想離去,外面卻驟然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來。大多數人都決定避一避再走,只有小部分人冒著風雨沖出去,不一會兒就淋得全身濕透。眾人觀望之際,誰料那雨竟然越下越大,沒有分毫停歇的意思。
其他人都在對著那突如其來的暴雨毫無辦法,周翼誠卻突然走到白墨槿和碧筠旁邊,對二人壓低了聲音道:“白姑娘,碧姑娘,在下有一個請求,不知二位能否答允?”周翼誠叫住了白墨槿和碧筠,“我爺爺身患重病,病症極為古怪,禦醫說活不過一個月了……
“白姑娘!”周翼誠話未說完,門突然“哐”地一聲被開啟了,室內燭火都一陣晃動。這百餘人中沒有第二個姓白的人,自然說的是白墨槿。
那人推門而入,在地板上留下一大片水跡,他全身濕透,水珠順著鬢角滴滴答答地淌下來。他隨手在臉上抹了抹雨水,原本被雨水模糊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眉如利刃,眼若寒星。輪廓分明如墨筆描畫,五官深邃如斧鑿刀刻,初看時也許未覺得如何俊美風流,再看卻越發覺得他眉目深邃而沉靜,氣質沉穩卻帶著傲氣,即使現在狀況狼狽,卻仍給人一種不容侵犯的氣勢。
那人急切道:“白姑娘!請您為我的母親治病!”
“表弟?”許遠風反複揉了幾遍眼睛,終於確定那人的身份,正是汶桑帝國三皇叔慕雲寒。“你此刻不應該在宮中?”
汶桑皇室中人,身在江湖中的並不只有許遠風一個。三皇叔慕雲寒是劍神的大弟子,自幼拜入劍神門下,沒在皇宮中住過幾天,正因為此,他成了經歷血洗帝都日,那場驚天動地的政變,唯一倖存的皇子。
“我的母親身患重病,白姑娘醫者仁心,還請施以救治!”慕雲寒深深向白墨槿鞠躬,字句鏗鏘,語氣急迫,好像現在就要帶著她飛去汶桑皇宮似的。
慕雲寒的母親,雲蘿太嬪,是血洗帝都日中唯一倖存的妃子。
“不好意思!我有求於白姑娘在先,那是我……”周翼誠突然頓住,又道,“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何況白姑娘已經答應了。”
“人傢什麼時候答應的?明明是你連話都沒有講完!”碧筠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說出真相。
周翼誠回頭瞪她一眼,碧筠以一種無辜的眼神回望著他,似乎在說“本來就是這樣”,周翼誠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只得壓低聲音道,“這其中詳情,還請三位來私下商談。”領著他們來到一個秘密的房間。
“白姑娘,碧姑娘,家父病情異常,禦醫說非毒即蠱,為了江湖與朝廷的穩定,還是請先救救我的父親吧。”周翼誠將剛才被打斷的話又說了一遍。“至於三皇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