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連忙拍馬屁:“這下肯定沒人敢動我們了!不過一個俞行而已,他能有多大能耐,還能翻得過高總這座山?”
黃恩靠在沙發上,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屑道:“行了,你快滾吧。”
經紀人鬆了口氣,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黃恩的房間。
關上門的一剎那,他臉上的諂媚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恨。他開啟手機,周姐發過來的那條訊息還在:【晚上我們當面談談?】
他猶豫了一會兒,回過去幾個字:【好的,見面說。】
……
到了晚上快要變成蚊子的時候,安餘終於坐不住了。雖然他現在變蚊子對於他和俞行之間來說,是一個互相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要是讓他就這麼正大光明吸血,他還是有些怵的。
看了眼快落山的太陽,安餘自欺欺人地對俞行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個衛生間。”
俞行也知道他要幹什麼,同樣自欺欺人道:“好。”
沒一會兒,小蚊子就從衛生間的門縫裡鑽出來了。俞行從他剛出來就注意到了他,只見小蚊子繞著他飛了兩圈,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似的,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落下之後並沒有著急吸血,似乎抬頭看了他一下,這才把口器紮下去。那股熟悉的沖動感迎面而來,俞行靠在沙發上,把那隻被吸血的手舉起來,目光有些迷離。
安餘還以為俞行要拍死他,吸了血立刻就跑了。落荒而逃時卻發現俞行一直注視著他的方向,眼神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好像……有什麼不太一樣了。
安餘也說不出來現在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兩個明明認識的人帶著面具偷偷搞地.下.情一樣,緊張又刺激。俞行剛剛明明發現他在吸血了,卻根本沒想打死他,而是用那種黏黏糊糊的眼神盯著他看,看的安餘差點都扇不動翅膀了。
等他變成人紅著臉從廁所溜出來的時候,俞行還半靠在沙發上,臉側有些微紅。安餘連忙不好意思道:“……久等了哈。”
俞行也慌張地站起來,回到座位上,似乎有點不敢看他的樣子,悶聲道:“沒事,那我們繼續吧。”
臺詞已經基本熟悉了,因為話劇的表演動作表情都會比正常拍戲要誇張一些,這樣才能讓臺下的觀眾更清晰的接收到演員的情緒,兩人決定從明天開始就進行實際的彩排,提前熟悉舞臺話劇的走向。除此之外,他們還要為這次表演挑選兩個bg,一個放在高潮部分,一個放在結尾。
背景音樂不能太慷慨激昂,不然會遮擋住人聲,而且他們這個劇主要是感情戲,更適合輕柔舒緩的bg。
一首選了俞行去年專輯裡的情歌《安然離去》,另一首兩人始終沒有定下來。俞行是個完美主義者,選了一晚上也沒有找到能和最終結尾處高潮相匹配的音樂來。
夜色漸漸深了,俞行收拾東西回去,讓安餘早點休息,今晚他會把曲子選好,明天給他聽。兩人忙碌了一整天,俞行脖子上的傷還沒好透,安餘有些擔心地囑咐他:“你晚上回去別熬夜了,明天白天我們一起找。”
俞行雖然應了,但淩晨三點的時候,還是發了個郵件到安餘的電腦上。
正巧安餘今晚有些失眠,一直折騰到後半夜也沒睡著,晚上結束之後他也沒關電腦,熄屏的狀態下突然響起“叮咚”一聲。這個郵箱是他和俞行為了在沒有通訊工具的這兩天交流用的,所以現在能給他發郵件的只有可能是俞行。
安餘連忙爬起來,開啟郵箱。
俞行發過來的是一條語音訊息,安餘隱約中有一股預感,就像有什麼他一直期待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在黑夜中,這種興奮忐忑的感覺變得更加濃烈了。他心跳的很快,就像學生時代偷偷談戀愛的小情侶在夜裡開啟對方發過來的訊息,心中緊張,卻有一股難以名狀的甜蜜在悸動。
“叮——”
俞行的聲音在透過膝上型電腦的揚聲器,在寂靜的深夜中緩緩傳來:“我知道你已經睡了,但是還是想給你聽一聽,我為我們的話劇創作的曲子。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安餘心跳得很快,清澈的吉他聲就像皎潔的月色,靜靜的淌入他的心底,這是安餘從未聽過的曲,音調婉轉,帶著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柔情。
前奏過後,俞行清朗的聲音混著吉他聲傳來:
是那一場奇幻的旅行,
讓我們相遇,
從陌生到熟悉,
再到不想分離。
我期待你的坦白,
也期待我的敢愛,
讓我們一起去迎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