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群演圍上來,安餘先按照武術指導的要求,做了幾個反抗的動作,很快就被其他人制住,然後按在牆角拳打腳踢。拳腳無眼,雖然說都是假的,但有幾下還真的踢得安餘挺疼。
不過為了避免再被打一次,安餘只好忍著,將情緒投入在劇情中。他一邊怒吼,一邊掙紮,想要爬起來和這些人決一死戰,可奈何他勢單力薄,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他被人踢到牆角,瞬間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一邊惡意侮辱,一邊對他實施毆打。
安餘扭動身體向後靠,正準備做出掙紮的動作,可身後的牆上有一條立起來的鋼管,正好直愣愣地戳在他的後腰上。
不至於出血,但肯定也內傷了。安餘痛呼一聲,想要站起來,可其他演員都以為安餘還在演,繼續對他拳打腳踢。
後腰痛得他簡直要哭出來,他拼命向正在監視的副導演擺手示意,可副導演卻以為他在演戲,還和旁邊的人低頭交流,說安餘演的好。
就在他痛的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住手。”
他抬頭看了眼,此時的俞行就和劇中的程顧一樣,表情嚴肅,眼中卻有一閃而過的擔憂。眾人散開,程顧蹲了下來,盯著安餘的臉道:“跟我走。”
按照劇情,他這時候是要爬起來的。可安餘腰痛的不行,稍微一動就跟要散架了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俞行也覺得奇怪,正準備湊近看看怎麼回事,安餘的手就搭了上來,然後整個人都倒在他身上:“俞哥……我的腰……”
俞行這才意識到出事故了,連忙扶住安餘,面色緊張:“受傷了?腰受傷了?”
安餘額上冷汗涔涔,點點頭道:“對不起,恐怕要……耽誤拍攝了。”
“這時候還說什麼廢話!”俞行慍怒地瞪了他一眼,連忙將人橫抱起來,往醫療組那邊跑,“醫生呢?快點,有人受傷了!”
最後檢查的結果是安餘後腰軟組織挫傷。
說起來這是他第二次傷到腰了,其實這點傷並不算什麼,但之前他受過一次傷,腰部本來就比較脆弱,所以這次才會痛的這麼厲害。不過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抹藥休息個三五天就能好,到時候可能還會有點疼,只要注意一點,應該不會影響拍攝。
於是在拍攝第一天,安餘還沒來及和俞行演對手戲,就在群毆下光榮負傷了。俞行身為導演,倒是非常負責,從醫院到回酒店,一步不落的跟著他,直到現在他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了,俞行還不走。
安餘仰起頭看他:“俞哥……那個……實在對不起,我休息三天就回去拍戲!絕對不會耽誤劇組程序的!”
寬哥拿著一瓶紅花油過來,對俞行道:“俞導,您要不就回去忙吧,安餘這裡我看著就行……”
俞行面無表情地把紅花油從寬哥手裡搶了過來:“我跟安餘單獨談談。”
“這……”寬哥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有什麼話我不能聽啊,您要是批評他我絕對不會護短的……”
安餘知道寬哥怕他和俞行假戲真做,雖然不知道俞行想要說什麼,但好不容易能和他獨處,安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連忙回頭對寬哥道:“我一個人能行的,寬哥,你放心吧!”
寬哥這才將信將疑的離開房間。
安餘趴著,俞行就站在他身後,他想回頭看他,可稍微動一下腰就痛的要死,只好像個鴕鳥似的趴在枕頭上,側著臉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安餘聽到背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他的上衣被撩開,一隻溫暖的手掌附在了他的腰上,和著紅花油,輕輕的揉搓著。過了好一會兒,俞行才道:“對不起,兩次腰傷都是我造成的。”
安餘心頭一熱,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沒事的,第一次不能怪你,這次更不能怪你。”
俞行沒再說話,默默地給他揉腰。此時安餘心浮氣躁,俞行的那隻手就像在他心口抓癢似的,撓的他根本冷靜不下來,看不到俞行此時的表情,他終於按捺不住,扭過頭問道:“你說你有話要跟我說……就只有剛剛那一句對不起嗎?”
俞行手下的動作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
安餘登時愣住。
他本來還想抓住這次的機會,問清楚俞行為什麼要把兩人的合照作為手機桌面,沒想到俞行居然先發制人了。如果他知道是安餘送他回去的,是不是意味著他對後來安餘做的事情也有所察覺?
難道說……他知道自己被偷親了?
安餘嚇得心髒狂跳,幸虧趴著把臉埋在枕頭裡,才不會被俞行看到他心虛的表情。
而俞行看到安餘一直不回答,心裡也十分懷疑。今天早上的時候周姐告訴他昨晚是她和安餘一起把他送回去的,還讓安餘替他換了衣服,洗了臉。
俞行本來沒覺得什麼,可下一刻就想起手機被定了鬧鐘的事情。周姐知道他有靠睡眠手環叫醒的習慣,肯定不會多此一舉幫他定鬧鐘,那麼他手機上的那個鬧鈴……是安餘定的?
這麼說……安餘肯定是看到他手機的桌布照片了。
俞行本想趁這個機會探探安餘的口風,確認一下他到底有沒有動過自己手機,可誰知道安餘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委屈巴巴地回頭看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餘強忍著腰痛,回頭看到俞行嚴肅的表情,更加確認俞行已經知道他昨晚的猥瑣行徑了。於是連忙向俞行低頭認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親你的。”
俞行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