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意冷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麼?想叫我以謝家人的身份跟他們回範家呢,說我現在這樣子找不到好人家嫁出去,一副全心為我考慮打算的模樣,沒得惡心人。”真要進了範家,他會被那些人啃得連骨頭也不剩,所以又怎會回到那個狼窟裡。
想叫他回去,無非是為了拿捏他不讓範家做下的醜事曝露,再就是為了他身後的倉翠閣和錢財,範家真是打的好算盤。
華笳知道謝文意不會上當,可對範家的態度也膩味得很:“這樣下去,意哥兒你的身份只怕要曝露出來了,今天的事,依我來看只怕是後院婦人耍出來的手段,那位範大人很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意點點頭:“如今怕曝光的不是我,而是範家,就算曝露了,對我來說也沒什麼要緊的。”
別人看重的他又不在乎,左右不過是名聲再糟糕一點。華笳卻抽了抽嘴角,這下也會讓他跟意哥兒的親事難上加難,華家對他看上一個毀了容貌又拋頭露面行商的哥兒,已經有很大意見了,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他敢有半點退縮的話,跟意哥兒之間就絕無可能了。
“你啊,真不知叫我說什麼好,不過萬事還是要小心些。”
“對了,這是老大讓我給你的,由你掌管還是華家掌管,看你自己的。”謝文意送出一份帖子。
“這是……”華笳開啟一看,倒抽了口氣,“這就是你們老大想出來的解決之策?”
謝文意斜睨了他一眼:“不好嗎?”
華笳頓時閉嘴,他哪敢說簡樂陽一個不好?真是可悲啊,他得跟簡樂陽一個哥兒比較在謝文意心目中的地位,更加可悲的是,他還比不過,失笑道:“這下可好,將目光全部轉向江南那邊了,誰能想得到,倉河幫的幫主已經身在京城了,任那些人挖地三丈也沒辦法把人找出來關鍵是所有人都想不到,那樣彪悍兇猛的樂幫主,竟是一個哥兒。”
“替我謝謝你們]老大,不管如何,華家承了他這份情。”既然玻璃製作方子要公開出來,華家就不能落人一步,必須也要將這方子弄到手。
華笳回到樓下,沖簡樂陽拱拱手,算是謝過他給的帖子,然後急急地趕回家,得與他父親商量此事,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將方子掌握住的,但可以憑此提升他在家族中的份量和話語權華家的人其實也在觀望,想看倉翠閣的謝公子在幾方的威壓下會作出怎樣的選擇,華笳想婜謝文意,讓他們真不知說什麼好,但又不好跑到謝文意麵前說讓他主動退卻,畢竟謝文意還是倉河幫的人,在玻璃製作倉河幫獨此一家的時候,他們實在不易得罪倉河幫。
華父見到這帖子自然是大吃一驚,萬沒想到倉河幫會作出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這是倉河幫最大的攬財之道,居然捨得就這樣放棄?就算是他,大概也沒有這樣大的魄力。
“倉河幫……倉河幫.當真不能小瞧啊,依笳兒看來,這倉河幫失去了玻璃這一項利器,以後要如何發展?”華父在書房裡走了兩圈,停下來問兒子。
“父親,你不是跟我說過在沿海地帶有支新的海上船隊出現麼,兒子懷……”
“你說那船隊背後的勢力是倉河幫?”華父大驚,“這怎麼可能?倉河幫哪可能有那樣大的財力,發展出這樣一支規模不小的海上船隊?倉河幫才發展了幾年?”就算華家,想要建立這樣一支海上船隊,也不是說辦就可以辦到的事。”
“兒子以為倉翠閣裡出現的那些寶石正可以證明此點,倉河幫的樂幫主,不可以常理來論。”華笳總覺得,簡樂陽這人,幹出再驚人的事,也許都不能讓他吃驚多少了。
海上船隊的事讓華父聽了也怦然心動,對倉河幫而言,有了這支船隊,青姚幫又算得了什麼,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倉河幫在對待青姚幫的態度上不緊不慢了,也許就是有底氣在,根本不將他們當回事吧。
如果船隊真是倉河幫的,華父目光複雜地看向兒子,兒子要娶謝文意這哥兒,似乎也不算壞事,藉此華家可以跟倉河幫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沒過多久,京城裡便傳開兩個訊息,其一是針對範家的流言,那就是倉翠閣的謝公子,其真實身份很可能是當初範家病逝的大公子,至於為何應該病逝的大公子還活著並且改姓為謝這就問範大人以及如今的範韓氏了。
其二便是江南出現的安裝了玻璃窗戶的花船,引得眾多富商流連忘返,花船出現的第二日倉河幫便放出風聲,將在十日後於花船上公開拍賣玻璃製作方子,有意者請持倉河幫的帖子登船。
身在京城的幾方勢力一聽到這訊息哪裡還坐得下去,也顧不得逼迫倉翠閣裡的謝文意了搶先趕去江南要緊,也許倉河幫的幫主人就在江南主持大局,他們要想辦法在拍賣之前搶先將這方奪到手,否則這方子一出手,他們]還能收得回頭?那樣牽涉到的勢力就太多了。
關注玻璃方子的只是少部分勢力,大部分人家則在看範家的笑話,特別是那日親眼看到範文珊撞上謝文意時流露出來的反應的人,比如馮瑗這樣的,對外面的流言深信不疑,那日範文珊的態度太怪異了,也只有這樣的說法才解釋得通,以為永遠不會出現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哪可能不失態的。
原本有意與範家結親的一戶人家,仔細打聽了外面的傳言,頓時惡心壞了,隨即派人回絕了範家,自家姑娘嫁不岀去也不會嫁到範家的,這還沒成親呢,範家的少爺身邊就有個了妖妖嫦嬈嬈的美貌哥兒,特別是這小哥兒很可能是背叛了舊主的。
範父也是這時才知道外面的流言和家人揹著他幹出的好事,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