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他開口道,“過來。”
池嘉言逗夠了蒼風,乖乖的來到他身邊:“哥哥,怎麼啦?”
死神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撫上了池嘉言的脖子。
前不久他才摸過一個更加纖細的脖子,那次是為了殺戮,這一次是……截然不同的目的。
他在池嘉言靠近耳後的脖子面板上方仔細檢視,哪裡有一道淺粉色的疤痕,不算太大,卻也有點明顯。
池嘉言的脖子修長又白皙,像是上好的瓷器,有了這點瑕疵不免令人覺得惋惜。
“還疼不疼?”死神問。
他記得這個孩子老是說自己頭暈,怕是被玻璃紮到的傷口沒長好的緣故。現在親眼確認這傷口已經痊癒,死神才放心。
因為被死神微涼的手掌撫摸著,池嘉言耳後泛起了薄紅,卻也沒有躲閃,只是微微側著頭:“早就不疼了。哥哥……你前幾天才問過我。”
“嗯,再問一次。”死神放開他,“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池嘉言說:“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總覺得太過於親密了些,死神沒法接這句話。
好在他一向冷淡慣了,池嘉言也沒發覺有異常,還傻傻的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些什麼。
或者說,等待著死神對他做些什麼。
死神有點疑惑了。
“對了,我已經考慮好了。”池嘉言忽然靠得近了,“那件事……我願意。”
池嘉言好像剛剛才洗過澡。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像一道等待品嘗的甜品。
他們幾乎鼻尖相觸,唇與唇之間,只有一隻手掌的距離。
只要死神稍微低下頭,就能攫取那張紅潤的唇。
所以……另一個自己,到底在這一個月都幹了些什麼?
如果指的是那種事……不覺得太快太禽獸了?
看到眼前的少年這幅含羞帶怯的模樣讓死神有片刻的鬆懈,他們越靠越近,彼此都感覺到了對方呼吸,聽到了對方急促的心跳。
香甜的氣味近在咫尺,死神眼前卻忽然有了個閃回。
那是一個發生在這個房子裡的畫面。
一身黑衣的自己和池嘉言坐在沙發上,池嘉言赤著腳,身著一件寶藍色睡衣,耳發柔順的貼著臉頰,忽然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臉色爆紅。
死神卻對那被親的感覺毫無印象。
那是親的另一個自己,和眼前這個少年準備親的是同一個,是那個陵霄,並不是在臨走前還準備要殺死他的陵霄。
閃回之後,不知為何他忽然拉開了一段距離,並沒有真的吻上少年的唇。
“什麼事你願意?”他接上話題問。
池嘉言倏然睜開眼睛,臉還紅著。
顯然他剛才也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親吻,他甚至都做好了接吻的準備,不難看出那種想鑽進地縫裡的羞惱和窘迫。
偏偏眼前這男人神情太冷淡,使得剛才突如其來的曖昧好像不過是一種錯覺。。
“啊?”池嘉言咬了咬唇,“哦……就是去洗魂池的那件事。”
“洗魂池?!”死神臉色一變。
洗魂池,是來存在於冥界的一處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