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看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打小帶著她上山掏鳥窩,下河摸魚的大牛哥嗎?
“小桑果,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啦?”
唉?
桑暖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接話。
還是裴澤寒說,“她今天也是來工作的。”
大牛哥看到攝像機,表情僵了一瞬。
“別拍我們,別拍。我們莊稼人怎麼好上鏡呢。”說完,大牛哥趕緊轉頭,專心犁地去了。
“這就是你說的,要給我的驚喜?”
裴澤寒點了下頭,忽然間神情變得很落寞。
“5年前,直升機在海上足足飛了半年,我翻遍了公海每一處角落,都找不到你。”他苦澀的笑了下,“可能是打擊太大,我變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憎恨自己,覺得是因為我沒照看好你,才讓你失蹤的。
就……”
“就怎麼了?”
桑暖忽然蹲了下來,輕輕靠在他的腿邊。
“裴澤寒,你似乎,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5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裴澤寒聽聞,咧嘴笑了笑,就是笑得不太好看。
“我有什麼好說的,是你受苦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一直昏迷著,昏迷了將近五年的時間。我……”
“不,我要聽。告訴我,這些疤,都是怎麼來的?”
桑暖忽然握住他手腕,撩開他衣袖。
小臂內側密密麻麻,有燙傷有刀傷,有新傷,有舊傷。
一個疊著一個的猙獰傷疤暴露在陽光下。
跟著他們的攝像大哥嚇了一跳,轉頭用驚恐的眼神詢問導演。
導演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趕緊招手把攝像叫了回來。
他算是知道了,裴總要跟太太參加他們節目,是有話要說。
雖然他也不懂,這些話關上房門在家說不行嗎?
這些豪門秘辛他們還是不要摻和了,攝製組原地退到10米開外,把空間留給二人。
裴澤寒眼中有驚恐閃過,拉著袖子想把疤痕遮蓋起來。
“別遮了,你身上,我全都檢查過一遍。”“除了這兒,胸口上也有,對吧。”
男人手猛得頓住。
“你——”
“你以為你每天獨自洗澡,穿著睡衣睡覺,我就什麼都不知道?”“我第一天就發現了。”
桑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裴澤寒,你是想把自己給玩兒死嗎?”
男人像是隻做錯了事的大狗狗,頹然地耷拉著腦袋,悶不吭聲,裝失憶。
“說啊,啞巴了,這些疤哪裡來的?”
“……燙的。”
“那這個呢?”她指著他小臂處一道泛著深紅色,幾乎貫穿整隻手臂的疤問。
裴澤寒抿了抿唇,“……用你屋裡的匕首砍的。”
他用了砍這個詞。
桑暖倒吸一口冷氣。
幾天前,裴澤寒帶南逸玩兒,ac神神秘秘把她叫出去,從衣服拿出她當初去秦家帶出來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