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老宅後的第一個路口,忽然“叱”的一聲,停在了路邊。
裴澤寒:“下車。”
ac隨即看向坐在副駕的祁揚。
祁揚先是一愣,而後一臉被卸磨殺驢後的憤怒。
“不是吧!妹夫,沒你這麼過河拆橋的!”
桑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裴澤寒摁住。
副駕駛車門自動彈開。
僵持了2秒,祁揚罵罵咧咧走下車。
後座車窗緩緩下移,露出裴澤寒清冷的側臉,目不斜視地丟下一句:“做得乾淨點。”
說完,黑色邁巴赫嗡的一聲開了出去。
祁揚在一片汽車尾氣中跳腳。
“老子又不是你跟班,憑什麼聽你的!”
按照多年前定下的規矩,但凡宗祠祭祖的日子,祭祖過後,裴氏子孫都要留下來,熱熱鬧鬧在老宅同用一頓飯,無故不得請假。
寓意人丁興旺,家族長盛不衰。
這次也無不同。
裴澤寒雖然走了,但其它人不敢不給面子,滿滿當當坐了十幾桌。
裴老爺子離開一趟,沒一會兒後又回來,臉色看起來比走的時候好了許多。
但大家不敢造次。
經過剛才的事情,大家算是看明白了。
裴澤寒如今才是家主,裴老爺子已經是過去式。哪怕他霸著老宅不放,他的威望也沒有以前那麼高了。
席上,前來敬酒的人不多,大家處處都透著小心翼翼,一頓飯吃得比跑了一萬米還累。
顧嬌全程都不怎麼說話,吃兩口飯就掉一滴眼淚,看得大家無不心疼。
“別哭了。他是家主,不是你能高攀得了的。”顧嬌小姨見沒人注意,輕輕在她耳邊勸了一句。
這話不知道哪裡踩到了顧嬌的逆鱗,她忽然就不管不顧地高聲嚷嚷了句,“我高攀不了,那個聶桑就可以嗎?她憑什麼,她……”
說著說著,眼淚再也隱忍不住,嘴巴一咧,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哎呦,我的祖宗!”她小姨撂下筷子,一把捂上了顧嬌的嘴。
恨鐵不成鋼的怒道:“這是什麼場合你不知道?”
還好她們這桌靠門,跟主桌有些距離,顧嬌小姨四下望去,其它桌賓客如常用餐,沒有被顧嬌的哭聲驚道,心裡鬆了一口氣。
哭聲發不出來,顧嬌眼睛裡的眼淚像流水一樣打在她小姨手背上。
這孩子是她從小看到大的,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現在這種情況,她忽然板了臉色,嚴厲警告道:“你要是再哭下去,讓家主知道了,就不是逼你嫁人這麼簡單了,說不定我們整個家族都要被你連累。”
顧嬌聞言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