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同僚用手比了個“六”,架在耳朵旁裝作打電話,硬是捏出嬌滴滴的姑娘聲:
“‘你慢慢來,不著急’,噫——都這樣了,還說不是女朋友,平時哪見你這麼說話啊,工作一星期能說十個字都不錯了。”
“我沒……”
男人還想推拒,忽然聽到腦海中傳來一陣警報:
<101nove.值正在下降;滴滴,請宿主注意,ooc值正在下降——”
崩潰提示在耳邊炸響,吳謝瞬間驚醒過來,拉起口罩遮掩道:
“我沒想跟別人說的……不是什麼好知道的事情。”
同僚原本還想打趣幾句,但看對方緊緊捏著口罩邊緣,一副垂眸落寞的樣子,一下就明白這人到底在擔憂什麼,當下想說的話說不出口,只能收起臉上調侃,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而安慰道:
“沒事,那姑娘能找到你這樣踏實的人,也是她的福氣,除了臉以外,你沒什麼比不過別人的。”
可以,這說話方式簡直跟系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沒被安慰到。
鬆下一口氣,男人才驚覺自己後背已出了身冷汗,可能是因為上個世界人設維持的過於完美,他逐漸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僅僅因為一個有沒有女朋友的問題,就差點把ooc值給崩掉。
不過回想起來,這次判定也有一定道理——原主設定就是一個“做事比說話多”的人,瞭解這一特性的同僚會認為他是因為交了女朋友,變得話多且溫柔,所以在他承認的時候,ooc值就被穩定住了。
而巖訟和廖科等人並不熟悉原主,一上來接觸到的直接就是“他”,即使他在做筆錄的時候話多還繞彎子,也沒有讓ooc值崩掉,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原來的吳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不過於跳脫,大致給對方的印象仍符合原主的固有形象,崩潰提示就不會被觸發。
所以,崩潰值判定,其實因人而異,尤其與親疏關系緊密掛鈎——這樣一想,吳謝在慶幸自己抓到一條致命規律的同時,也不由對這個精細到極致的判定程式,産生了無限的懷疑和後怕。
他實在無法想象,創造這整個龐大系統的人,會是個什麼樣的天才,這種與現實幾無差別的完全模擬,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讓他的內心充滿疑惑。
跟同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吳謝一邊捋當初參加腦科分享會時學到的知識,一邊試著用其中一些分析構想套入這個人為設定好的程式世界,而同僚只專注地看著小電視上播放的b級片,就在這時,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是巖訟打來的。
“對不起,吳哥,我已經在一樓大廳了…我馬上下來接你。”
“不用,你在門口等一下,我把菜提上來。”
見他起身去冰箱裡提菜,同僚看了眼時間,噓了聲:
“這姑娘工作忙些什麼啊,十一點了都……她不下來?”
“大晚上的,總不好讓她來這裡。”男人掩在口罩下的臉似乎動了動,“她工作也累——我先走了。”
同僚擺了擺手,臨走時忽然拋過去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嗑著瓜子說:
“嗨呀,好歹是姑娘,別光給人做菜,下回記得買幾根糖哄著。”
男人抬手接住,默默將糖果放入口袋中,輕輕應了一聲。
……不過,他要去見的,是個表情嚴肅的好青年,並不是他的女朋友。
以及,被哄的那個——
不應該是被晾了五六個小時的他麼?
作者有話要說:
qq下榜啦,恢複簡介中正常更新,週末兩天好好休息一下,抱抱各位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