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一伸出拳頭,虛劃著指了指他:“別這幅表情,我還沒輸呢。”
江深沒說話,只是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一分鐘休息結束,白謹一又要上臺了。
“還剩四場,保留點體力。”教練最後說,“ko不了的話不要勉強,輸的不難看就行。”
白謹一沒回答,只揮了下手臂表示自己知道了。
打滿十二場的拳臺已經不光光只是拳臺了,那彷彿更像是火海刀山,鋪滿了熱血淚汗。
蘇芳在場下拉住江深的手,看著臺上,平靜道:“不論輸贏,都要一拳不落的看完。”
江深的目光落在白謹一揮出的每一拳上,他們擊打生命,破碎夢想,卻又義無反顧的如同穿越了千萬光年的宇宙,最後落在地球上的那一抹星光。
敲鐘聲響起,白謹一的最後一拳擊中了羅晝的面部。
裁判比出ko手勢上臺數秒,白謹一站在原地沒有動,在還剩五秒時,羅晝站了起來。
大螢幕上的點數已經出來了,最終評委判定ko失敗,白謹一加分過後,總點數只落後了兩點。
羅晝雖取得了勝利,卻異常艱難,獲勝後都沒多少喜悅的成分,蘇芳這邊倒是高興瘋了,與教練助理抱作了一團慶祝。
回休息室後,來的記者和採訪把外面的路都給擋了,江深費了好大勁才在關不平的幫助下擠了進去。
白謹一拆光了膠布,抬頭看到是他,說了句:“你來了?”
江深蹲在白謹一面前,幹淨的望著他,輕聲道:“我來了。”
白謹一眼角的傷口不輕,半張臉看著都是腫的,這還是江深第一次見到向來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白謹一展現出他從未有過的狼狽樣。
江深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碰了下,問道:“痛不痛?”
白謹一:“我每次受傷你都這麼問我。”
江深:“因為你痛了我就會難受。”
白謹一像是想笑,扯到傷口又“嘶”了一聲:“那我輸了比賽你難受嗎?”
江深反問:“你難受嗎?”
他想了想,認真道:“你難受我就難受,你高興我也高興。”
白謹一看著他,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他伸出手,將小天鵝圈在懷裡,低聲道:“讓我抱一會兒。”
江深沒有動,他能感覺到白謹一的發梢蹭著自己的臉頰,於是不知怎的,耳垂就熱了起來。
“那個……”江深忍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有些別扭道,“我心跳有點快。”
白謹一還靠在他身上沒動,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怎麼了?發燒了?”
江深還真摸了摸自己額頭,老實說:“也不是……”他看著白謹一仍舊光著上半身,露出的面板也比別人的白好多,便拿來毛巾蓋在他身上,認真道,“外面都是人,你不能給別人瞎看了去。”
白謹一:“??”
錄完蘇芳安排的賽後採訪,白謹一和江深便回了別墅。
畢竟是輸了比賽,白二代的心情算不上太好,幹脆陪著小天鵝在舞蹈房練功消磨晚飯後的時間。
“你天鵝湖練得怎麼樣了?”白謹一窩在懶人沙發上問,“什麼時候能給我跳啊。”
江深正劈著一字馬,臉貼在地板上有些紅,嚅囁道:“你別催啦……”
白謹一:“我哪有催啊,先不說天鵝湖,你演出什麼時候?沒票給我嗎?”
江深:“我現在哪有演出啊,都是給師兄師姐跳的,你要來看嗎?”
白謹一看了他一眼,臭屁道:“我當然要來看,主角不是你怎麼了,我會剪cut呀,把別人都剪了。”他說著,兩隻手的食指和拇指還比了個鏡頭,朝著江深眨了眨一邊眼睛,“就留你一個,給我自己看。”
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