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衝他點點頭。
那人便道,“那我們開始吧?”
“好。”莨夏往床上一坐,老太太招招手,舒娘便將百子千孫被取出來放在床上,那男人便對她道,“請王妃坐上去。”
莨夏坐在那裡,舒娘便端來一個炕桌子,擺了滿滿一桌的核桃呀,棗呀,糕點呀,各式各樣的東西滿滿一桌。
莨夏瞠目結舌,正想著這是要幹嘛。梁夫人便走了進來,對老太太行了個禮道,“娘。”
“去吧。”老太太找了個椅子坐下,笑眯眯地道,“三春兒家的啥時候來?”
“已經派人去請了。”梁夫人回頭回話。正說著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笑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圓潤的女人,看樣子是三春兒家的無疑了。
“呦,我這是得了大造化了,上輩子修福氣,這輩子伺候王妃梳頭。”那三春兒家的笑道,那身上的新衣裳跟著她的笑聲都顫了幾顫,格外的喜慶。
莨夏道,“這位也是舅母吧?”
“是了是了。”三春兒家的笑道,“今兒你這麼叫我還敢應,明兒我就不敢再應了。”
“沒事,啥時候也能應。我是小輩,幾時都是小輩。”莨夏道。
那男人見這麼下去沒完了,便笑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坐吉在每個地方都是不一樣的,莨夏後來才知道,這是老太太家鄉最典型的坐吉。而為她主婚的是老太太信任的梁家族族長。
這麼說來也是臉面,莨夏此時還不知道,看人年紀只喚那人叔父,那人便笑著應承,借王妃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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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吉開始以後,家裡的親戚圍了一屋子,都來看熱鬧。本就炎熱的夏季更平添了幾分喜氣。
屋裡一陣歡聲笑語,族長主持的格外有意思,莨夏被逗得笑到了尾。
待流程都走完了,莨夏跟姌鳶聊天,老太太便帶著族長去外面聊天去了。
姌鳶喜極而泣,“小姐,祖母家鄉的坐吉禮真是別具一格。若不是親眼看見,我還不知坐吉可以這樣的。”
姌鳶的坐吉禮是成墨雲一手操持的,雖然準備的倉促,卻已經是讓人開眼界的了。
今日一見,莨夏也才知道老太太的良苦用心。
她今日穿的衣裳是老太太拿出來的,看著平平無奇,穿在身上,莨夏知道這是老太太自己的針線活,粗中有細,雖然看起來每一針都豪邁,但是細微之處精美的不像話。莨夏沒說什麼,心裡滿是感激。
走了一會子神兒,莨夏道,“外婆的心思我也稱奇呢。”
“小姐終與殿下修成正果,我也就踏實了。”姌鳶笑道,“從前小姐一直不冷不熱的,我還當小姐不願意呢。”
“我嗎?”莨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姌鳶,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太主動了,被人一說,她還納悶了。
“殿下能對您這樣不易啊。”姌鳶繼續道,“在平常人家,像殿下那樣將您捧在心尖兒上的也是少的。我自小在家父母便不和睦,父親吃酒,還有幾個姨娘給母親臉色。人生如此,我現在覺得幸福無比。”
這是姌鳶頭一回說她的家事,莨夏聽得不知如何回應,就見她摸著還未凸顯的小腹笑道,“小姐,我這輩子都要感激您的。若不是您,我這輩子想都想不到會有這麼幸福的生活。”
莨夏竟一時語塞,她竟是這麼想的嗎?便笑道,“既然你覺得好,那便是好的。”
姌鳶聽她這麼說便也踏實了。在她的心裡一直是心存愧疚的,每次在對待自己的問題上她就極其憤怒。這不是平時的她,她該是穩重的,只希望從今日起她能甩開包袱。
姌鳶笑道,“永靖說他八月十五便會回來,那時候孩子就四個月顯懷了。”
“你這是三句不離表哥。看把你美得。”莨夏笑著打趣,“快回去歇著吧。明兒要不要陪我去王府,順便在那住幾日。”
“我身子重,又事多,怪麻煩的。”姌鳶拒絕。